車上人多,許蠻蠻怕自己表情露餡,被人當做精神病,于是把圍巾提上來捂住口鼻,只露出上半截的眼睛。
一直到下半夜陳銘從睡夢中驚醒,看著黑漆漆的車廂,腦子還有點迷糊,
許蠻蠻聽到一個包袱,正樂著呢,察覺到動靜看過來,“大表哥,醒了?”
“唔……幾點了?”
這烏漆麻黑的怎么看得清手表?車窗外連月亮都看不到,問了小金,現在是凌晨2點45,
“估摸著下半夜了。”
“我睡了那么久?這么長時間,怎么不叫醒我呢?你也累了吧。”
“我還好。”相聲越聽越興奮,哪里會困。就是干坐著腰酸。
“我去洗把臉,待會我來守夜。”大冬天就這樣,上廁所比較頻繁。
“好。” 許蠻蠻從包里把手電筒掏出來,“車里有點黑,帶上手電筒。”
等陳銘打著手電筒回來,許蠻蠻也準備睡覺了。
書包里的東西被她換成了小抱枕,擱在桌上,把腦袋放上面,比干趴著要強一點,至少不會脖子痛胳膊嘛。
第二天早上,許蠻蠻去衛生間洗漱完,在推車的乘務員那一人買了兩饅頭,灌了半水壺熱水,這就是早飯了。
“今天下午才到呢,大表哥你睡會吧。”守了下半夜,這回黑眼圈都出來了。
等陳銘睡了一覺起來,兄妹倆吃了頓盒飯,又坐了幾個小時。
夕陽西下,火車才緩緩靠站。
提著行李寄下火車,許蠻蠻這才第一看到白天京市火車站的樣子。
上次過來都是半夜,她找了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絞了鐵皮鉆出去,壓根沒靠近站臺,到了火車站門口,也是匆匆簽完到就走人,壓根沒仔細看。
去唐市坐的是汽車,壓根也沒來火車站。
不愧是首都,下了車,就感覺撲面而來的喧囂和熱鬧,人是真不少。
還有很多跟他們一樣過來上學的年輕人,月臺上人潮擁擠,許蠻蠻要不是一直拉著陳銘的棉衣外套,說不定就得給擠散了。
陳銘四處張望,找到了周明和劉麗,“他們在那邊。”
許蠻蠻提著東西穿過人群跟過去。
他們倆到的時候,薛明鑫也正好提著東西過來,人到齊了,那就一起往出走吧。
“現在開學還早,學校宿舍不一定開放,要不然先去我們家住兩天。”周明邀請道,
“不用,我們去招待所就行,蠻蠻大伯在這邊有戰友,也提前打過招呼的,我們這次過來,也要去拜訪。”許大伯確實有交代過,不過還不知道他們今天到,晚一點還得找到郵局打個電話過去。
“那待會先送你們去招待所安頓好。”京市是周明的主場,兩兄妹人生地不熟,他也不能放著不管。
“不用這么麻煩,到時候告訴我們坐哪路車就行了。”也是在海市這個大都市長大的孩子,即使來到首都,也不會不知所措。
出了站臺,周家的人和薛家的人都等在外面。
不得不說,許蠻蠻之前看人開是準的,周家來的是軍用吉普,薛家來的是一輛黑色轎車。
這一下子,身世情況一目了然。
薛明鑫也沒急著走,看著陳銘,余光卻關注著許蠻蠻,“要不,我送你們一程吧?”
陳銘當然不會答應,指了指火車站一處人群密集的角落,“我看到清北招生辦,我們直接過去,不必麻煩了。”
北市招生辦在火車站拉了橫幅設了點,專門接他們這些外地學子,現在那片都圍滿了人,只看的見橫幅和密密麻麻的人頭,
站在吉普車邊上的周大哥開口道,“現在人多,那邊弄完等車來接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干脆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