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并不顯露,反而主動來找胡氏,并以姐妹相稱,多贈珠寶華衣以表心意。
胡氏哪里知道楊小荷的厲害,還道坊間傳聞不實,鄰里皆說這大奶奶乃是悍妒之婦,極不好相與,但如今一見,實在是難得的人品。因此胡氏敞開心扉,也將楊小荷認作了親人一般。
楊小荷只要無事,便將胡氏尋來自己房內(nèi),又是斟茶又是布干果,談笑家常好不自在。
這一日,楊小荷對胡氏說道:“妹妹,姐姐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胡氏一邊剝松子一邊笑道:“姐姐說的哪里話,什么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的?您直說便是?!?
楊小荷將胡氏眼前的茶碗斟滿,也是滿臉笑容地說道:“妹妹,豈不知女子三從四德,如今你嫁在咱們潘家,雖說衣食無憂,但那女子的本分也該有的,我看你不善女紅,不如這樣,明日起,姐姐教你些針線如何?”
胡氏在娘家時,雖然不是巨富之家,但也是極為殷實的,因此這女紅針線等事,還真沒太用過功,聞聽楊小荷此言,當(dāng)即點頭道:“這是姐姐有意成全我,妹妹怎能不愿呢?再說,學(xué)學(xué)那針織繡紡,不也是我應(yīng)該的么?”
楊小荷咯咯笑道:“咱們大爺真是娶的對了!不過姐姐可有句話說在前頭,這人么,有的手巧,有的手拙,這女紅的活計本就是極細致的,因此妹妹萬一學(xué)的慢些,姐姐我可要嚴苛幾句,那時節(jié),妹妹你可別往心里去?!?
胡氏把頭一搖道:“這話可是瞧不起妹妹,便是我手慢了,姐姐說上幾句不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這有何可說的?姐姐宅心仁厚,到那時,我到怕姐姐不忍說呢!”
兩人相視一眼,皆掩面而笑。
次日起,胡氏便跟隨楊小荷學(xué)起了女紅。開始時還好,胡氏這一雙手還算巧的,楊小荷十句中倒有九句是夸贊。可過了半個月,這繡法漸漸難了,胡氏無法全然領(lǐng)悟,楊小荷便將九句夸贊換做了三句,還有一句稍重。胡氏只道自己學(xué)的不好,對楊小荷的苛責(zé)只是悉心聽著。
這一天正學(xué)在正反交織的針法,胡氏不小心刺到了食指,一滴血珠落在絹上。楊小荷冷眉以對,當(dāng)即提起盒中鋼針,照著胡氏的指蓋便是狠狠一刺,只把胡氏扎的哀嚎一聲。
楊小荷假意害怕,連忙扔下鋼針,提起胡氏的手又是吹又是嘬,還擠出幾點閑淚道:“哎,這是怎么話兒說的,姐姐我平日里訓(xùn)斥下人可慣了,這么還用在妹妹身上了?真是,可是話說回來,若是姐姐我不扎你這一下,以后面對旁人,可就沒法訓(xùn)斥了。妹妹,你可疼么?”
胡氏本來有心還嘴,但聞聽楊小荷此言,卻也沒詞了:“姐姐做的對,本該一視同仁的,只是這一下還真疼”
楊小荷取過棉布幫胡氏包扎了,這一日學(xué)習(xí)也就到此為止了。只是從此刻起,楊小荷便開始變本加厲。
這女紅學(xué)了三月有余,從第四月起,楊小荷不是以鋼針刺她,便是以惡言辱之,這針越來越大,話則越來越難以入耳,偶爾還夾帶幾個耳光。
開始時,胡氏還念著楊小荷是為自己好,百般忍著,可是到后來,這耳光吃的越來越多,手上傷痕也越來越密,實在有些難以忍受了,只好將此事對潘凌承說了,潘凌承早就看見胡氏臉上手上有傷,但攝于楊小荷雌威,也不太敢聲張,如今胡氏來告,自己卻不得不出頭了。
潘凌承來找楊小荷理論,楊小荷只拿女子德行來答,潘凌承說不過她,只得罵上幾句也無可奈何。但胡氏可就苦了,第二日楊小荷揪其發(fā),以一對鎮(zhèn)紙毆之,只把胡氏打得哭天喊地。
如此又過了半月余,胡氏也不敢去潘凌承處相告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一旦告了老爺,那第二日便準是一頓毒打,反而不告時,卻能得了幾日安生。
楊小荷見毒計已成,更是喪心病狂,到最猖狂時,胡氏的鞋稍有皺紋,她便以鐵杖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