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秀緊緊抱著兩串錢,心里說不出的高興,程月可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她老二小子餓暈了,是程月拿的窩頭救得命,雖然后來程月變得畏畏縮縮,但都是那個趙老婆子造的孽。
現在又給她工錢做衣服,又買她的地瓜面,短短幾天手里就多了三百文,真跟做夢一樣。
“栓子,柱子,你倆可要記得程月嬸子的好,尤其是柱子,你小時候餓的暈死過去,是你程月嬸子給了你一口吃的,可不能忘了!”
“知道的,娘,這話您年年說,我忘不了。”劉柱子抓抓腦袋回答道,剛剛他娘還呲著牙笑,一轉臉就唬自己。
這事就是他娘不說他也忘不了,那年他都快五歲了,自然是有記憶的。
趙香秀點點頭,又說道:“有了這三百文,加上娘之前攢的,馬上就有二兩銀子了,到時候老大就不愁相看了。”
劉栓子知道這是娘的心事,可他心里不這么想,分家出來爺奶就給了三畝地,還是里正強制要求的,其余什么都沒分。
一家子人連飯都吃不飽,還娶什么媳婦?
錢都用在他身上,反要他看著娘跟弟弟妹妹受苦,他于心不忍。
不說有沒有人看上他,就是看上了,他能讓人家姑娘跟著受苦嗎?
不過這話他只敢想想,說出來會傷娘的心。
“娘,這事不急,等過了麥收種了地,我就去找短工,也能賺銀子。”
趙香秀急急打斷道:“啥不急?你都十五了,再拖著好人家的姑娘都被定下了,打短工這事你不準去,錢娘會想辦法。”
自從劉大壯出了事,趙香秀把三個孩子看的更緊了,每天心驚膽戰的,唯恐孩子出點什么事。
劉栓子說了好幾次要去打短工,可她始終過不了心里那道坎。
就是窮點都行,也不想孩子出事。
劉栓子知道他娘的想法,抿著嘴沒說話,劉柱子感覺氣氛不對,連忙轉移話題。
“娘,你不覺得程月嬸子跟以前不一樣了嗎?”
趙香秀嗐了一聲,道:“肯定不一樣啊!分了家就是這樣,腰桿挺直了,能當家作主,人就硬氣了!
咱們沒分家的時候,娘還不是一樣的?你奶說個啥,娘都得警著神兒!”
“不是這個意思,是整個人都變了,哎呀,我也不知道咋說……”劉柱子皺著眉頭琢磨半天,也想不出合適的詞來。
經劉柱子這么一說,劉栓子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但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趙香秀大咧咧開起玩笑來:“就是變了,變了才正常,你們懂個啥!等你們娶了媳婦,娘保證肯定不磋磨她,那肯定變不了。
好了,咱們趕快回家吧,你們小妹正等著咱們吃飯哩!”
趙香秀說完噔噔噔的往前跑,她得趕快回家把錢藏起來。
兄弟倆對視一眼,無奈笑著跟上。
另一邊,程月把地瓜面收好,就叫一家人試穿衣服。
村里人做衣服沒有手藝特別好的,畢竟也就是尋常的縫縫補補。
趙香秀的手藝也一般,但看出來是用了心的,針腳十分細密。
除了兄妹三人的衣服稍大一些,她跟陳安的都很合適。
不過趙香秀說孩子還得長個子,做大些能多穿一年。
村里的孩子沒幾個做過新衣服的,長得快,費布料,大多是大人穿剩下的拿著改改,打打補丁繼續穿,說到底還是沒錢。
翌日。
除了陳安,一家人都換上了新衣服,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陳林兄妹三個本來舍不得,想著等過年再穿,又覺得跟著在面攤忙活,恐怕弄臟了。
不過又想著他們跟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