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風(fēng)臉上沒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見女人掩在袖子下的手仍在抖,心中一抽。
他暗中吩咐讓人把她原來的坐騎換成了追風(fēng),只是想要嚇嚇?biāo)屗谏厦娌话采瑳]料到馬會失控。
“我看看。”
段十風(fēng)不由分說將女人的手?jǐn)傞_,只見手心已被勒得翻出皮肉。
禾草趕忙將手抽回:“小傷,無事。”
戴良玉趕了過來,朝段十風(fēng)福身謝過。
“有沒有哪里受傷?”
“還好,手上破了一點皮,回去擦點藥就好。”
禾草再次謝過段十風(fēng),然后同戴良玉一起離開。
……
窗前過馬,時間一晃,將近年關(guān),禾草的雪梅圖完工,客人看了很喜歡,把尾金一并付了,這中間,她又接了幾個單子,有大幅面的,也有小幅面的。
目前,她沒打算招攬幫手,全靠自己親力親為,慢工出細(xì)活,客人愿意出高價,也是看重她的手藝。
魏澤離開已有數(shù)月,仍沒有他的消息,但是一道有關(guān)他的圣旨下到魏府。
大意是,魏澤剿匪有功,免試拔擢,封武衛(wèi)將軍。他人雖然沒有回,賞賜卻先一步到了。
原來是流星馬回了戰(zhàn)報,朝廷得到消息,皇帝高興,大筆一揮,先頒下圣旨和賞賜。
這伙山匪虎踞深山多年,朝廷曾派兵圍攻,但由于對方人數(shù)眾多,山寨地勢易守難攻,每回出兵攻打,要么是無功而返,要么折損大半。
到最后,連攻打的將領(lǐng)都不盡全力,只做做樣子。
這次魏澤僅僅用了幾個月,把一眾山匪全部一網(wǎng)打盡,還端了他們的老巢。如何不讓皇帝欣喜,這樣的人才正是他需要的,于是官爵金錦先賞賜下去,昭示他對魏澤的隆恩。
魏府上上下下,無不歡喜。
魏母領(lǐng)著禾草并戴良玉,身后跟著一眾奴仆丫鬟,到寺廟燒香還愿,然后日日盼著兒子歸來。
這一日,街上早已擠滿了男女老少,兩邊酒樓靠窗的位置全都早早預(yù)定下,只為能更好地目睹這位悍將。
城門大開,齊整整的精兵隊伍緩緩入城,威風(fēng)凜凜,充斥著肅殺之氣。
當(dāng)頭一人,正是凱旋的魏澤,只見他一身銀色盔甲,腰系獅蠻,手持長槍,胯下駿黑戰(zhàn)馬,左右戰(zhàn)將環(huán)護(hù)。
百姓們夾道焚香叩拜,無不高聲歡呼。
隊伍肅整有形,只聞得金屬盔甲碰撞之聲,和靴履颯踏之聲,最后停到皇城下。
魏澤進(jìn)宮復(fù)旨,皇帝甚喜,把魏澤留在宮里許久,知他歸家心切,只好放他離去。
周氏早已帶著闔府上上下下在大門前候著,禾草在周氏身后,心里開始緊張,習(xí)慣性地絞起手指。
終于,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排軍開道,在左右環(huán)護(hù)中,騎馬朝這邊行來。
才幾個月的時間,他看起來黑了不少,少了幾分世家公子的金貴,多了幾分世外的野性。
魏澤翻身下馬,走到周氏跟前,先是跪下磕頭,周氏忙把他扶起,滿臉欣慰,一口一個好地說著。
戴良玉走到魏澤身邊,微紅著眼眶:“大哥哥去了許久,玉兒心中無不想念,日日盼哥哥早日歸來。”
說著說著,戴良玉臉上飛出一抹紅。
周氏看著兩人,眼中的笑再也藏不住。等他們二人完婚,她也算了卻了一樁大事。
魏澤扶著周氏進(jìn)了府中,從始至終沒給禾草一個眼神。
晚飯后,幾人坐著喝茶,戴良玉言語嬌俏,逗得周氏喜笑連連,魏澤也溫和地笑著,似是覺察到對面的視線,男人抬眸看過去,禾草下意識躲閃開。
看著他們談笑,她知趣地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