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保心里焦急,一路漫無目的地走著,卻又不知該怎么辦,老板娘平日朋友多,可從來都是他們到店里來,除了剛才的將軍府,他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住處。
走著走著,又走回了店鋪,坐到臺階上,心想著,將軍府有兇悍門子守望,他不敢再靠近,干脆在繡莊外守老板娘的友人。
……
禾草在牢房里已經待了一個日夜,其間除了送飯的來,沒有人理她。
飯菜都是餿冷的,難以下咽,縱使她不挑食,也不敢吃這些,怕把自己吃死了。等實在挨不住了再說罷。
她的身體一到冬日就不暖和,更何況這個地方比外面更冷,晚上睡睡醒醒,頭也昏昏沉沉,女人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指,哈了一口氣,然后抱緊雙臂,縮到墻角。
她告訴自己,沒關系,可以挺住,以前住柴房的時候和這里差不多,怎么才過了富貴的日子,就嬌氣上了?
他們要關她到幾時,難道打算一直這樣關著?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她之前還擔心在牢房里受刑,并沒有,好像捉她進來的人,遺忘了她一樣,可她的身體卻十分不爭氣。
好冷……好冷……
余氏在得知繡莊被查封后,那老板娘亦被捉下牢房,知道事情成了,特備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巡查頭子。
“大人,既然那店鋪讓出來了,不如我現在就進去,把鋪子整理一番,然后尋個營生,做起來。”女人殷勤地替男人滿上一杯酒。
巡查頭子將酒杯端起,咂了一口:“先不慌,晚幾日,這店才查封,避人口舌。”
男人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口里:“你做飯的手藝不錯,不如開個小飯館,屆時我讓手下的那些人都去你那里。”
余氏一聽,喜得手腳沒處放,她當初就是看中這間鋪子在城西,上頭有她的相好罩著,再加上鋪子的地段確實不錯,不愁沒生意,心道,不枉老娘伺候這老男人一場。
“對了,那個女的怎么辦?”
“先關她些時日再說。”巡查頭子說道。
余氏又替男人斟上一杯酒,挨著男人坐下:“不如給她定個罪,解押出京都,不然奴家心里總不踏實。”
巡查頭子把手里的酒杯重重一放,松塌的雙眼一瞪:“要你教我做事?!”
他又不是都令,哪能審人判案。
往常他都是把人抓到牢房里關一段時日,若是聽話則罷,不聽話就受些皮肉苦,有人管的,拿些錢財了事,沒人管的,就這么一直關到死。
余氏心知說錯話,忙改了口,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奴家還不是怕她出來了,擊鼓狀告,牽連了您,老爺怎么不知奴家的心。”
余氏把這個男人的心理摸透了,知道怎樣哄他開心,不然男人也不能撇下家里的妻妾不要,天天和她一個有漢子的婦人廝混。
果然,男人一聽,立馬緩了面色,笑道:“你這小淫婦,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放心,她出不來,先關她幾日,也是在試探,看有沒有人撈她,再等兩日,若沒什么動靜,那個時候,她是死是活,還不是由你說了算。”
禾草并沒有得罪余氏,可余氏就是看她不順眼,第一眼就不喜歡。
“要不說呢,還是老爺想得周到,哪像我這婦人,只看眼前吶。”
巡查頭子被女人說得暈暈乎乎,心里高興,多喝了酒,兩人又滾到了床上快活……
萬英看著繡鋪上貼的封條,一時回不過神,退到臺階下,抬頭看了眼牌匾,確定是禾草的繡莊。
這……怎么回事!?
“萬娘子?”一個聲音從后響起。
萬英回過頭,發現是繡莊的小伙計,三保。
“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