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全無,不容黑暗。
驕陽升起之時,黑夜便不容許逆的退散,在那散發著輝光,背負日冕光輪的至神至圣者殿前,余下者僅存光輝容許之物。
光芒如同浩浩蕩蕩的洪流,轉瞬間就已經沖刷過全身,流過了這里所有的污穢,流過了所有還藏匿有黑暗之陰角。
那先前正行惡舉的墮落者,在祂升起之前便已自行退散,不存一點骨血;那先前正遭苦難的受難者,在祂降下之時就已經獲得救贖
那光芒是如此的熾盛,但是卻并不耀眼刺目,愛爾文在隱約之中明白了,并非是光輝沒有刺目之能,而是祂允許了汝等可感受這象征恩典的光。
在感受到那光輝之時,就感覺全身似乎已經回歸了最為原本的完好模樣,像是泡在浴缸里的溫暖,無比的安心——連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她:
無需擔心。
驕陽已至。
就這么一會兒,愛爾文就已經感覺不到那些傷痛,雖然身體還是不能過多的動彈,但是把頭轉過來看一眼是可以的。
但是同時又在內心唾棄自己這般貪婪,還妄圖直視神之面的好奇,但是內心的崇敬以及信仰,卻強行推動著她這么去做。
不出所料:
祂就像是無數的壁畫,雕像,詩歌以及典籍中傳頌于世人的形象那樣簡單:
身掛白布,條條自身上垂下于地,手足之處纏繞著金碧輝煌的枝葉,連落地之處都感受到了這般的恩則,變作一片金光的綠茵,每一片草葉都在為此歡欣鼓舞。
一柄簡單,樸素,還讓愛爾文有點眼熟的長柄錘,輕輕握置于手中,再往上,便是那最為光輝的神圣之面。
她一瞬間好似看到了三顆太陽,那背后旋轉著一輪極其輝煌的大日,顯化作一輪光輝的日冕圍繞在身后,時刻不停,那純白的發絲之間,點綴著散發著金黃光芒的桂葉。
祂面無表情,雙眼炯炯有神,流光溢彩,那兩顆太陽被隱藏在眼中,光輝不及身后大日,但同樣的不可忽視。
瑰麗且神圣的日冕紋路刻畫在眼瞳之中,最中心處留有一點瑰麗的朱紅之赤色。
作為現場唯一一個能直視這尊貴的神之面貌的愛爾文,本應感受到很榮幸,事實上也確實感到非常榮幸,內心也不斷的涌現出感激以及狂熱信仰……但是在仔細一看之后就有點呆住了。
嘶……這張臉怎么……
不確定,再看看。
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因為感覺在這種場合之下直接揉眼睛,實在是太過放肆了。
不對,光是自己這幅不確定,還要反復再看一眼的表現就已經是非常褻瀆了啊!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但是那張臉帶來的沖擊實在是有點大,愛爾文忍不住就是這么做,甚至有點褻瀆的想法,就是自己的腦子會不會還是給深淵教徒的什么詭異詛咒給影響了。
如果說,自己視覺還有感覺沒有被扭曲,看到的全是真實的話……嗯,如果把祂身邊那一大堆特效給去掉,然后再把主要特征結合起來。
那白毛,那金色的眼眸,還有拎在手里的那把錘子,以及這感受了不止一次的熟悉圣光……
“阿……爾……白?”
聽到了聲響,祂望了過來,那眼神之中,似乎完全不見以往的一絲殘影,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螻蟻仰望高山,飛鳥飛向天空,地上的生靈遙望天之上的太陽。
那樣的不可及,又似乎無處不在,愛爾文確信,祂正在注視著自己,眼神之中好像有了一點變化。
甚至是手在微微抬起……這又是要做什么?
墨菲斯托終于回過神來了。
然后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幸好算是控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