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永行家的破房子里住了三四天,秦沫也沒見蘇瑾州干什么要緊的事,除了偶有人來向他匯報情況,他跟走親戚一樣,每天都過得悠哉悠哉的,打打牌,看看書,喝喝茶,興起時拽著她溜溜大街。
看起來一件正經事沒有,就連縣衙都沒有再去過。
不回京城,不回皇宮,秦沫樂得自在,那個牢籠一樣的地方,她一輩子都不想再進去。
她有時甚至想,如果蘇瑾州愿意和她永遠待在這無人打擾的破舊房屋里,只有他和她,她或許也能重新接受他。
反正如果逃不開,不如找個舒服的,能勉強接受的方式相處。
然而這又怎么可能!
袁永行的這個院子,雖然破舊,但位于巷子深處,刨除硬件條件實在不咋好外,住著其實挺舒坦的,院子安安靜靜的,室內采光也挺好。
院內有一棵大樹,樹下吊著一個秋千,清晨練完功洗漱完后,秦沫一般會在秋千上坐一會兒,什么也不想,只是靜靜地撒會兒愣。
上午有時在屋檐下曬會兒太陽,有時跟著大家一起打牌,中午一般會睡一會兒,睡醒后就在窗口看會兒書,或被蘇瑾州纏著到到大街上逛逛。
這樣的日子悠閑又懶散,和在西北谷家村不出去找二哥時過的的日子有點像,又有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區別是心境不同,那時候她心中有念想,雖說一次次的失望,卻又一次次充滿了希望,即便偶爾閑著的時候心中也是有目標的。
現在,她其實是有點頹廢的,沒有了那種積極過日子的心態。
逍遙寨的土匪們還在大牢關著的,那些人嘴硬的很,拒不認罪,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誣陷的,知縣為了讓他們心服口服,一直在派人尋找被土匪打劫的幸存者,因為跨了縣,很多人又是臨時經過,這項工作開展的并不順利,富康縣的百姓們由當初的興奮到開始不安。
大家生怕生變,都到縣衙呼吁早些處決了那些土匪完事。
“縣太老爺,那些土匪作惡多端,可不能讓他們再出來呀,不然必然會禍害咱們富康縣的百姓啊!”
知縣其實也想早點了結了那些人,畢竟多關一天就多浪費一天糧食,還多了幾分危險性。但現在有人壓著,他不能讓他們立刻執行死刑。
“我跟大家保證,他們都將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大家切莫恐慌,該咋生活就咋生活!”
有了縣太爺的保證,大家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
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在他們生活的這片土地上,會發生一場悄無聲息的大戰。
這是秦沫他們在富康縣的第六天,這個夜晚,天很黑,連個月牙都沒有。
一院子的人像往常一樣,聊天的聊天,看書的看書,打牌的打牌,還偶爾開幾句玩笑。
秦沫也還沒睡,蘇瑾州纏得她頭疼,一晚上在她身上拱來拱去,跟頭豬似的不消停。
袁永行的這個房子確實不太行,有點啥動靜,其他的屋子都能聽見,尤其是那老舊的木床看著都不結實了,哪禁得起一點搖晃。
蘇瑾州已經連著好幾天吃素,實在到了忍耐的極限,看不到人就罷了,天天軟玉溫香的,摸得著卻吃不到嘴里,誰也難受。
秦沫耐著性子讓他親了幾下,這下可好,簡直是惹火上身,他差點不管不顧地把她扒光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在這個時候傳來的,秦沫豎起耳朵,“好像有人!”
“哪有人,夫人你又在忽悠我,我保證一點聲音不弄出來,相信我!”
話音未落,兩只箭穿過窗戶紙射了進來,齊齊定在床榻的圍欄上。
蘇瑾州不舍地松開秦沫,眼中寒光一閃,片刻之間已經跟方才判若兩人。
“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