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謝皇后謝蓉兒還有誰?
秦沫遠遠地站著看著謝容兒比劃,不知怎么卻從她的眼里看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她讓蘇瑾州放了她的兒子,她在求他!
謝蓉兒努力做出跪的姿勢,對著一臉冷肅的蘇瑾州嗚哇嗚哇,那張滿是污漬的臉上淌下兩行淚水,在她看不清皮色的面容上留下兩道污漬印子。
蘇瑾州冷冷一笑,“讓我放了你兒子?”
謝容兒使勁地點頭,點了一會兒,又像是猛然醒悟,邦邦地俯在地上磕頭。
蘇瑾淵用力地抱住謝蓉兒的腦袋,大聲喊道,“母后,您不用求他,更不用跪他,他算個什么東西!”
謝蓉兒使掰開蘇瑾淵的手臂,對他連連搖頭,此刻她只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好好地活下去,盡管他已經沒了雙腿,也不再可能重新擁有皇位。
她只想讓他住的干凈些,有人按時給端一日三餐,能有個便盆排便,有件干凈的衣裳穿,不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
她嗚嗚地哭著,重新跪在地上給蘇瑾州磕頭,因為小腿朝下已經沒了,她的跪姿看著很別扭,那截斷面沖著外面露著森森的白骨,看著有些瘆人 。
然而蘇瑾淵和謝容兒的想法是不同的,自己都被折磨這樣了,對他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沒了,地位金錢和身體通通都沒了,僅剩下尊嚴了,這僅有的東西可不能再讓蘇瑾州拿了去。
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蘇瑾州,大笑一聲,“哈哈哈,蘇瑾州,有本事,你殺了我呀,你為啥不殺了我,是怕我到地下和父皇告狀么?搶去的皇位坐著到底不舒服吧,哈哈哈……”
秦沫嘆了口氣,這個蘇瑾淵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都這份上有個屁的尊嚴,還跟蘇瑾州硬干能落著什么好。
還搬出死去的爹,有啥用?
蘇瑾州要真怕他爹會把皇位搶了去?
蘇瑾州輕輕地搓了搓手指,低下頭與蘇瑾淵平視,那雙犀利的眼中滿是嘲諷,“四弟倒真是有骨氣的人,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不像你那個娘,我的好姨母,一點立場都沒有,這么快就跟我妥協了,無趣的很!”
蘇瑾淵狠狠地抖著鐵鏈,像是想要掙脫開來,然而那腕子粗的鐵鏈豈是那么容易斷的,隨著他的抖動,不過是傳出一陣陣的惡臭味,倒是成功地把蘇瑾州逼的退后了好幾步。
他用手扇了扇臭味,重新對上蘇瑾淵那恨他入骨的眼睛,笑著建議,“既然我這好姨母都求我了,我也不能太無情,不如這么著,蘇瑾淵,好四弟,你親手把我的好姨母做成人彘,我就放了你,不但放了你,還給你一座宅子,封你個王爺當,如何?”
謝容兒聽聞,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蘇瑾淵的眼睛就跟著了火一樣,把鐵鏈抖動的哐哐作響,因為太用力,皮膚都被勒出了血。
蘇瑾州繼續刺激他,“反正姨母的舌頭也被拔了,腿也被砍了,做起人彘來還能少兩道程序呢,這個買賣很劃算,四弟,不做嗎?”
秦沫在一旁聽得有點,呃,想跑!蘇瑾州一提到“人彘”那倆字,她就自動腦補那個場面,真的是真的太讓人惡寒了。
蘇瑾淵破口大罵,“蘇瑾州,我祝你不得好死,我祝你江山被奪,被人碎尸萬段剁成肉醬,都是我和母后太仁慈,早應該把你大卸八塊喂狼的!”
蘇瑾州任由蘇瑾淵罵,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他又重新往前走了幾步,在顫抖不已的謝蓉兒跟前停下來,用腳尖攆著她的手指,問,“我親愛的姨母,你說,我與四弟這買賣劃不劃算?四弟算不明白賬,姨母可是精明人,不然你替他決定好了,這買賣他到底要不要跟我做?”
謝容兒顫抖的越發厲害,她抬起頭來看著蘇瑾州,那雙深陷的眼窩中早已蓄滿了淚水,她后悔極了,后悔方才不攔著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