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秦家,秦沫與她爹坐在前廳,兩人的臉色一色的嚴(yán)肅。
就在方才,秦沫問了她爹這個問題,“爹,同樣身為老丈人,您就不怕蘇瑾州也像對秦家一樣對我們?”
盡管,秦沫百般不愿意承認(rèn)蘇瑾州這個夫君,但事實上全國上下皆知道她秦沫是他的皇后,而她爹稀罕蘇瑾州這個女婿。
她不得不這樣稱呼她爹。
秦沫不知道蘇瑾州到底和宋家有什么恩怨,他給人家扣這么一大一個罪名,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想算計一個人,想給誰定個罪名,定個什么樣的罪名,對蘇瑾州而言是都是輕而易舉的。
對于蘇瑾州與宋婉婉之間的故事,她是不信他對她只是利用的,他說的不過只是一面之詞,而宋家的結(jié)局,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
對宋婉婉和她的家人能如此,未必不會對她秦家人也如此。
誰又能說的準(zhǔn),連日來他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是虛情假意呢?
秦老將軍不急不徐地捧著手上的茶杯,對女兒的發(fā)問,那張嚴(yán)肅的臉上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看的秦沫心急。
過了半晌,他才抿了一口茶,悠悠地反問,“女兒啊,你認(rèn)為咱們秦家現(xiàn)在還有什么讓他覬覦東西嗎?他費盡心思?xì)v盡周折在宋家拿到銀子,銀子可以買兵買馬,助他開疆拓土穩(wěn)固江山,咱們家有啥?”
秦沫緊盯自家老頭的眼睛,認(rèn)真地問,“咱們家真的啥也沒有了?”
她的語氣帶著懷疑,帶著篤定,她還是不信蘇瑾州費勁巴拉地把她弄到身邊,又是封后又是夜夜與她廝磨只是因為對她真情難忘,即便有先前蘇瑾淵口中所說的中毒事件做鋪墊,她還是不會相信他是個癡情的到如此的人。
總歸是有所圖。
圖倒是也正常,就怕圖完卸磨殺驢。
他爹:“還有三處宅子,一處原來的將軍府,一處在小河村,另一處就是這處院子,加起來還值點錢,你覺得他看的上這么點東西嗎?”
三兩座宅子自然是不值得蘇瑾州動動手指的,但是別的呢?
“就沒有些別的值錢的東西,能讓他看的上眼的,比如——人?”
“人?”
老將軍緩緩放下茶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丫頭啊,若是我手里有人,以他的性子想要弄到手里,有必要如此地大費周章嗎?別總是把自己劃在與宋家女兒同等的位置上,宋家傷害過他,他對他們所做的一切是報復(fù),對那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活的痛苦,但咱們秦家可沒有一個人對不起他,他又有何理由同樣的手段對付我們?閨女啊,不要怯于承認(rèn)他對你是不同的,從前的事兒也都是為了你著想,差不多就原諒了吧,好好過好日子,別總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了!”
秦沫緊緊地盯著她爹,聽這老頭子的語氣,他是知道什么內(nèi)幕?
她抓住關(guān)鍵詞,問,“您都知道些什么?是蘇瑾州告訴你的?”
廳中的門開著,正午的陽光穿過門框照在秦沫的臉上,她略微仰著頭,側(cè)頭看著她家老頭,陽光鋪滿她的側(cè)臉,黃燦燦的,格外好看。
“告訴你也無妨,這么多年了,你也該知道了!”
老將軍看向門外,目光深遠而悠長,透過絲絲的光線,他的思緒回到塵封已久的記憶里。
蘇瑾州初到軍營的時候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那時的秦老將軍秦子航本以為這個皇子,也就是來軍中走一趟玩兒幾天就會回到京城去,繼續(xù)過他的皇子生活。
之前不是沒有過先例,在皇家眼里,無論是小兵還是將領(lǐng)都是給他們打天下,護江山的工具,傷了死了再換就是,而皇子可是親兒子,誰會真舍得親兒子流血犧牲?
又不是開國年間爭奪天下的特殊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