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好久沒有這么哭過了,她以為在父親面前把二哥已經死去的事情瞞得很好,到頭來,她才是最晚知道的那一個。
秦沫撲進秦子航的懷里,抱著這個戎馬一生的堅強老頭,哽咽著說不出話。
“爹,或許搞錯了,那不是二哥的尸體,沒準兒過幾天他就回來了,他只是腦袋受了傷,不記得咱們了,不認識回家的路了!”
秦子航拍拍秦沫的背,把她拽出去,摁倒椅子上坐好,頗為嫌棄地說,“鼻涕蹭了我一聲,臟死了,趕緊去把臉洗洗!”
已經六七年了,再劇烈的疼痛都慢慢地淡了下去,何況,從兒女們執意要上陣殺敵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彼此永別的準備,為國犧牲是他們秦家兒郎的驕傲,只是后來他有了私心,也看透了很多,卻終歸是晚了。
秦沫坐在椅子上不動,心疼地看著老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她的父親,這些年承受了多少常人不能承受的痛啊!
“行了,行了,洗把臉趕緊回宮去,他最近那么忙,你沒事兒幫著點,等他收拾完宋家,你們倆好踏踏實實要個孩子,是該好生生地過日子了。”
秦沫見她爹并不愿意多提二哥的事兒,兀自悲傷了一會兒,也趕緊把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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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洗了把臉,卻并沒有走,關于蘇謹州跟宋家的恩怨,她還想聽一聽。
老頭卻不愿意講了,“去去去,去問該問的人去,你爹我只知道,宋家參與了下毒,其他的一概不知,你應該去問他,夫妻間,對他,你得有最起碼的信任!”
最后,秦沫到底沒在她爹口中再問出一個字,并被無情地趕了回去。
晚間,再見蘇謹州時,秦沫不知怎么竟然生出一些不自在來,連她爹都說了 ,蘇謹州當年那么對她,是事出有因,是為了她好,她不相信別人,總該是相信她的親爹的。
當時只顧的難受了,她還沒想好知道真相后,她該如何與這個男人相處。
也抱著他哭一場,捶著他的胸脯問他為什么不早點把真相告訴她,讓她與她一起面對?
不,她做不出來。
事實上,不知道是之前已經陸續聽到了一些,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總之當她爹跟她講完蘇謹州那段時間的經歷后,她竟然沒有太多的感觸。
或許,她對他的情與愛,在那三年里,被一點一滴的滌蕩的差不多了,壓在心底的那一丁點小火星子,已經喚不醒她的心了吧。
蘇謹州特意早回了一個時辰,他自然而然地攬過秦沫圈在懷里,一雙眸子如暗夜里的星星,他彎彎嘴角,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問,“怎么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怎么,去看了一趟咱爹,回來還不高興了?”
秦沫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讓他注意措辭,那是她爹,他作為皇上,怎么可以把別人的爹叫的那么順口。
蘇謹州毫不在意,又偷了一個吻,而后寵溺地撫著她柔順烏黑的長發,道,“怎么,沫沫吃醋了,才不高興?那行,以后我管咱爹叫老丈人就是了,好了,現在給我講講,為啥情緒這么低落,是挨我老丈人罵了?”
秦沫從蘇謹州懷里掙脫出來,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上去,抬頭看他,定定地看著,多年前的很多場景,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蹦了出來。
燭光跳動中,蘇謹州靜靜地坐著,任由她著,過了好半晌,才勾起唇角笑著問,“是不是這些日子太忙,沒怎么見到我,想我了?”
“還真敢說,你哪夜沒回來 !”
看的眼睛發酸,再次聽到蘇瑾州那沒正形的聲音,秦沫終于偏偏頭,她假裝看屋外的風景,黑天半夜的,屋外漆黑一片,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