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冥月師侄嗎?”一名長得奇形怪狀、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截教外門弟子,看著離去的師徒二人,滿臉震驚地問道。
“什么師侄!”
一旁一個身穿黑色羽衣的中年男子無語地瞪了他一眼,糾正道:“那是冥月道友!”
這名男子正是畢月烏,作為最早一批偏向于無觴一脈的外門弟子,他對傳聞中的無觴師兄向來推崇備至。
無觴能在截教外門弟子中有如此高的聲望,除了他自身的實力之外,畢月烏的推廣功不可沒。
“我等雖然是外門弟子,但終究也是師尊門下弟子,怎可亂了輩分!”
那異種得道的截教仙不忿地看著自家好友,硬著頭皮說道。
“你可拉倒吧!”
畢月烏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師侄的稱呼自然沒什么問題,人家無觴師兄一脈的也不是那種眼高于頂?shù)娜恕!?
“但在這洪荒世界,終究還是以實力為尊。你看看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人家什么修為。”說完,他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
他們雖然實力不強,但圣人門下一些眼力還有的。
那恐怖的黑龍他們也遇見過,只不過巨大的差距,讓他們僅僅只是瞥了一眼,就掉頭離去了,壓根不敢上前與之搏斗。
哪曾想到,冥月一個小姑娘會以摧枯拉朽之勢就將黑龍打敗了。
“無觴師兄神通廣大,博聞廣記,傳聞中他的大徒弟巫支祁,早就已經(jīng)突破到大羅金仙了,甚至和大師兄相比,也絲毫不差。”
“所以,你最好收斂一下自己那‘長輩’的架子,人家敬你,你才是長輩,若是不敬你,你什么都不是。”
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好友,畢月烏忍不住多囑咐了幾句,隨后甩了甩衣袖化作一個散發(fā)著銀色光輝的烏鴉,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若是連這也看不清,他也只能再換一個好友了。
那樣的心態(tài)在洪荒世界還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無觴對于他們走后,截教弟子蛐蛐他的的事絲毫沒有察覺,準確的說即便是察覺了,也不會在意。
從他突破大羅金仙開始,他和一些普通的外門弟子就拉開了如同天淵一般的差距。
大象又怎么會在乎螻蟻的想法呢!
無觴將弟子再次打發(fā)走之后,抬頭望天,看著依舊爭斗不休的圣人,又看了一眼無聲無息消失的混沌鐘,想要提醒,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無奈之下,只能拿出了手中長笛,悠然的吹動著“驚神”!
自從這寶貝成了極品功德靈寶之后,這還是它的初次亮相。
靈寶在夕陽余暉下泛著淡淡的溫潤光澤。無觴緩緩閉上眼,心境空明,仿佛與世隔絕。
隨著第一個音符的躍動,整個世界似乎都為之一靜,拯救眾生的截教弟子、治理洪水的大神通者、興風作浪的妖族余孽,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仰頭望向這聲音的源頭。
“驚神”之音,初時如細雨輕拂柳梢,溫柔而細膩,隨后漸漸激昂,如同江河奔騰入海,磅礴而不可擋。
無觴的每一個呼吸都與笛聲共鳴,法力隨著旋律流淌,化作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在空中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喧囂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寧靜與祥和。
悠揚的笛聲,如同飄蕩在虛空之中,磅礴的法力攜帶著這曲調(diào),瞬間以那原本洶涌澎湃的洪流變得安靜下來。
洪荒地脈趁機將那無盡洪流全部吸收轉(zhuǎn)移,匯入四海之地。
無觴整個人陷入了悟道之境,渾身上下綻放著金色的光芒,神圣而圣潔!
笛聲持續(xù)了許久,最終化為一聲長嘆,消散在天地間。無觴睜開雙眼,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