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番交談,話里有話,一旁的張陵可聽不明白,他倒是像那些然山弟子一樣,雙眼放光如癡如醉的望著那青瑯閣。
“青瑯閣...原來如此,仙人通曉天地萬象,此事我們只需去問仙人,自有分曉!
是了,我們還能去問上次三宗比武,奪魁成仙的喻濁師兄!”
見他似有癡狂,蕭靈珠問道:“你也想入青瑯閣?”
“自然想去,但不是為了成仙,而是查明弟子入魔因由,同門尚且水深火熱之中,需得先把此事辦妥了,再議成仙之事。”
張陵轉過頭看向蕭靈珠,依然是神清志明。
他如今看起來已是而立之年,滿面胡須聲音低沉,但蕭靈珠仿佛還能看見那張稚子的臉。
“于你而言,最重要不應該是成仙,你的師父、師兄、師姐,這一路上的人不都是這么想的?”
蕭靈珠問道。
張陵聞言,先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然山下至散人,上至青瑯主,無人不想成仙,但此次三宗比武,我已看到許多前輩,見識了各種功法。
還聽到了許許多多的道理,已是心滿意足了,嘻嘻!此番前去青瑯閣查清入魔緣由便好。
至于成仙一事?人間春光正好,不如擇日飛仙!”
張陵話語仍是孩童口吻,入這云夢之境前,他尚是個五尺孩童。
若此間然山弟子皆有此赤子之心,悟得‘擇日飛仙’四字,又何須如此這般為了仙途浴血奮戰,執迷入魔。
不知自己所言讓蕭靈珠感悟頗多,張陵探頭問道:
“那師兄、師姐、還有太吾傳人,你們又作何打算,還去不去青瑯閣了?”
蕭靈珠看身后茫茫沙海,又回過頭望向天邊燦燦金光,面對張陵這一問,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當初受邀上山,那三宗祖師便邀我飛升,自那之后,三宗比武、華居三人、眼前弟子。
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在將我趕向那青瑯閣,要助我成仙,上次三宗祖師助我飛升被伏虞劍柄阻斷。
此刻伏虞劍柄似乎也耗盡了神力,若是我再上青瑯閣,恐怕就能順利成仙了,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將然山之事理順,蕭靈珠不難得出一個答案。
“入青瑯閣,乃是有人妄稱天數,誘我成仙。”
此話一出,只聽得空中一人朗聲傳音,其聲響徹大漠,震得云海激蕩。
“太吾傳人,你好大的膽子!”
“果然...”
果不出蕭靈珠所料。
此言一出,那一眾然山弟子盡皆伏首而拜。
須臾間,蕭靈珠只感覺大地顫抖,難以站立,竟險些跪倒在地,遠處大漠開裂流沙涌動。
青瑯閣下方,竟有三座巨石自地面緩緩升起,巨石通天徹地,遮天蔽日,尚在升起途中,其上碎石便轟然落地。
待巨石升起完畢,其上碎石停止掉落,露出雕刻完好的模樣。
蕭靈珠抬眼望去,只見青瑯閣前,兩個老漢一個老嫗,赫然就是三宗祖師的龐然巨像,他們頭上發冠直通云端。
把那天邊的青瑯閣當作頭頂舉身光,巧奪天工,威嚴八方,只聽那洪鐘之聲續言道:
“螻蟻之輩,安敢犯仙人之威!”
“躲在石像后面,可談不上什么仙人。”
既已撕破面皮,蕭靈珠嘴上可不示弱。
“逆天而行,自取滅亡!”
又是幾聲轟隆震響,三尊巨像相繼睜眼,睥睨著沙土之上的蕭靈珠,其勢居高臨下,宛若看著地上蟲豸。
“就事論事而已。”
看著這三尊巨像,蕭靈珠心里盤算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