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鎮中有一香火旺盛的寺院,院中有一無名高塔,足有七層。
這無名高塔平日里只有前六層對外開放,其中皆是些慈眉善目的佛門塑像,而第七層卻極少有人踏足,因為這里是寺院方丈慧識大師的清修之所。
這位慧識大師佛法高深,修得一門“羅漢金身功”,號稱是刀槍不入、金石難傷。除此之外,他還兼修一門神秘武學,能以自身內力為引展開一片領域,對范圍內的一切事物進行感知。
可今日,這第七層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一番纏斗后破了他的羅漢金身,使其重傷吐血倒地。
“福壽鎮的災禍,就是你二人引起的吧。”方丈此時氣若游絲。
在他面前的兩人一高一矮,個頭高的頭戴斗笠,個子矮的身披遮頭罩袍,方才出手破去他羅漢金身的便這頭戴斗笠的高個子。
“不錯,是由我二人而起。”矮個子有些疑惑,“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你身上有一邪器,可攝人魂魄。你將活人魂魄吸入其中日夜折磨直至其瘋癲,然后再用邪法將魂魄附在死人軀體上,我說的可對?”慧識大師悲憤說道。
見自己所作所為皆被看穿,矮個子詭僧也不掩飾,森然笑道:“說的不錯,你這和尚本事不大,腦瓜倒是聰明得很。那你不妨再猜猜,我為何要將這些死人驅趕到福壽鎮來?”
“無非是想讓它們在鎮上肆意傷人性命,而后趁機再給你那邪器喂些魂魄罷了,惡毒!咳咳......”慧識大師語氣激動起來,隨即咳嗽兩聲,噴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哈哈,聰明聰明,”矮個子詭僧被慧識大師猜到了心中所想,反而笑的更歡了,“你最后再猜猜,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不過是準備用邪器取了貧僧的魂魄,呵呵。”慧識大師輕蔑一笑,雖已身處絕境卻毫無懼色。
接二連三被看穿心事,矮個子詭僧也不再廢話,右手一攤,一座泛著墨綠色光彩的黑色小塔出現在他的掌心上。
他托著黑色小塔口中念念有詞,緩緩靠近慧識大師。待二人距離不足三尺時,慧識大師便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吸力拉扯著自己的身體,仿佛要把自己撕成兩半一般。
“這便是魂魄被抽離的感覺么......”慧識大師淡然閉上雙眼,似乎已經認命了。
突然,原本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的慧識大師站起身來,右臂金光繚繞,揮出一掌,拍向矮個子詭僧的面門!
眼見慧識大師就要得手,那斗笠壯漢卻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二人之間,輕易便抓住了慧識大師的手腕。僅差寸許距離,這一掌便要打在這詭僧的面門上了,而這一掌雖被制住,掌風卻將他的兜帽帶了下去。
隱藏在兜帽之下的,是一張干瘦如骷髏一般的面孔,頭頂上還有兩排生瘡的戒疤。
看著他這張恐怖的面孔,慧識大師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那須彌寺中的……”話未說完,斗笠壯漢一記肘擊將慧識大師頂飛出去,狠狠砸在墻上。
慧識大師虛弱的倚靠著墻,看著那壯碩的身影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每一步都像是在為他的生命而倒數。
“施主,你還要袖手旁觀嗎?”慧識大師突然仰頭大聲道。
被他這般沒頭沒腦的一喊,矮個子詭僧和斗笠壯漢同時抬頭向上看去,然而他們頭頂除了橫梁瓦片,什么都沒有。
“你這和尚,死到臨頭了還要詐我,真是……”矮個子詭僧話未說完,只聽見“轟隆”一聲,寺頂破開,素衣佩刀之人凌空躍下,手起刀落劈向斗笠壯漢。
斗笠壯漢反應也是極快,雙臂交叉將頭護住。
摧鋒長刀切開皮肉劃開骨骼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兩只斷手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