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臘月,徐言其和趙云程打算去鎮上置辦年貨,趙時桉這些日子搗蛋得很,怕李桂棠看顧不住,他們本想著帶他一塊兒去,但隔日天寒,徐言其不忍趙時桉跟著受凍,想著前日李正元還讓他抱孩子過去,他們便將孩子送去了李家。
趙時桉對李正元和葉怡很是熟稔,兩人走后也并沒有哭鬧,李正元在家里準備了許多稀奇的玩意兒,趙時桉被引去了注意,一個人坐在床上玩的不亦樂乎。
李家用的炭是上好的木炭,家里更暖和一些,趙時桉穿的厚實,又一直活動著,額頭沒一會兒就沁出了層汗,葉怡不敢給他隨意增減衣物,怕一冷一熱讓他染了風寒,只用帕子給他擦了擦汗。
“老爺,我瞧琛哥兒和懷宇這倆孩子相處的時間夠久了,不然過完年就張羅著把親事辦了吧。”葉怡抱起爬到床邊的趙時桉,怕他不小心跌下去。
李正元嘆了一聲,他最愁的就是李喬琛的親事:“回來先問問琛哥兒,瞧他有什么打算,懷宇這孩子性子開朗,倒和琛哥兒的脾氣互補,有他在身邊兒跟著,琛哥兒都不似以前那般沉悶了。”
“我瞧著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家算是門當戶對。”
臘月的鎮上,可謂是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個月,趙云程始終都牽著徐言其的手,就怕被人群把他們沖散了。
今年家里雖然多了趙時桉,可一個奶娃娃吃不了什么,準備的年貨與去年大差不差,只多了幾盒糕點和一些果脯。
時至晌午,兩人在鎮上吃了碗熱湯面,回去時給李桂棠帶了兩個肉包子,到家里就不用再開灶了。
背簍里滿滿當當的都是備下的東西,回程時兩人搭了驢車,將背簍放回家里,才去了李家接趙時桉。
屋里趙時桉正和李正元玩得歡喜,可看到趙云程和徐言其進了門,倒撇著嘴委屈的掉了幾滴眼淚,趴在他阿么的肩頭哽咽的直吸鼻子。
“啊嘛啊嘛……”趙時桉不停的嘟囔著,這是在學著叫阿么,只是發音還不甚清楚。
徐言其輕拍著趙時桉的后背,連連應聲,直至趙時桉緩和下情緒,兩人才包著小被,抱著趙時桉回了家。
翌日,徐言其張羅著炸些肉丸子和果子麻花,趙云竹像是聞著味兒過來的,灶房里油鍋嗆人,徐言其怕他不適應,趕著他回了正房,和李桂棠照看趙時桉,言說等炸好了第一個拿給他吃。
趙云竹近些日子也是饞得緊,張芝還沒張羅著炸些東西,今兒和田見山才去了鎮上置辦年貨。
剛炸好的肉丸子還熱著,等稍稍晾涼了些,徐言其便端了一小盤進了屋,先給李桂棠和趙云竹嘗嘗味兒,趙時桉見了立馬爬了過來,徐言其只掰了一小塊兒給他,不敢讓他吃太多。
忙了一整天,等到夜里的時候,徐言其累得都不想動彈,趙云程見狀,熬了些米湯,配著麻花吃了一頓。
臨近過年,趙云程本打算讓季哥兒和啞哥兒歇息幾天,可他們反倒不樂意,少干一天那就少掙一天的銀錢,家里的事兒擠著時間也能做,何況還有漢子閑著呢。
這是掙了銀錢,腰桿子也硬氣起來了。
除夕當天,趙時桉被打扮得跟福娃娃一般,身上穿著的紅色襖子是李正元特意準備的,還配著虎頭鞋、虎頭帽,誰見了都想抱著稀罕一陣兒。
村里熱鬧,時不時就會傳來鞭炮聲,趙時桉頭一次經歷這些,嚇得一整日都窩在大人身上。
輪到自家放炮仗,即便徐言其提前捂著趙時桉的耳朵,還是給孩子嚇哭了。
過了晌午,村里終于安靜了些,盡管趙時桉睡著了,徐言其也不敢把他放到搖床上去,外頭的一丁點兒動靜,都能驚了孩子的覺。
今年的年夜飯比去年豐盛了些,聽了一日的炮仗動靜,趙時桉晡時睡醒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