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嚇得臉色都變了,忙跪下來扯著那媽媽的衣角,“媽媽,您饒了姑娘這一次罷,她是個糊涂人,不過是一時想不開而已。”
絳墨卻慢慢的站起身來,長長的水袖又好似不經(jīng)意的撞翻了柜子上的幾件瓷器的擺件,
“我的白玉瓶……”那媽媽痛心疾首,若非身后的小丫頭上來扶,她險些倒在地上。
絳墨卻依舊面不改色,“媽媽早晚得答應(yīng)我,何必撕破臉面,弄得大家難堪。”
那媽媽怒不可遏,“你們還不將這小蹄子給我弄到柴房去,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然而絳墨卻連別人動手扯她的機會也不給,只自己徑直的去了柴房,丟下一大群的人面面相覷,忍受著那媽媽的一頓的咒罵。
護國公府內(nèi),昨夜才下的半尺深的積雪全被清掃了干凈了,往來的小廝和丫鬟們皆是面露緊張,只因護國公回府了。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排轎子停在府門前,小廝們忙跪地迎接,很快便走出一個身穿官袍,滿臉威嚴的人。
“給父親請安。”桓蘅聲音淡淡的,贏了上來,“父親舟車勞頓,辛苦了。”
桓肅朔負手從他的身邊,只往他的身邊瞧了一眼,面上頓時一陣寒意,“那孽障又去哪里廝混去了,還不將他拖過來見我?”
桓蘅無奈的笑了笑,“阿怏因今日是他父親的忌日,心內(nèi)傷痛,兒子只讓他在屋子里歇息,您既然想見他,兒子即刻就命人去叫他。”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袒護他。”即便當著眾人的面,桓肅朔也毫不顧忌的訓(xùn)斥起來,“等以后他釀成大禍了,難道你還替他能償命抵罪去不成?”
桓肅朔說完便拂袖而去,那些奴婢們一時走的干干凈凈。
不才見自己的主子白衣翩翩,衣袂飄飄的,烏黑的眼睛依舊是那樣的平淡,不由得憤憤不平起來,“每次都是小少爺不知長進,老爺卻只拿著您出氣,都知道他是嫡出的少爺,可這家里還不是您盡心盡力的把持著。”
他說完便知曉自己失了言,待他要請罪,卻聽見桓蘅淡雅的聲音傳來,“即刻去將阿怏帶過去。”
不才這才叫了幾個小廝,忙不迭的去了桓怏的院子里,也不管他是和模樣,只半拖半拽的將他弄到了老爺?shù)臅坷锶チ恕?
桓肅朔的官袍已經(jīng)換了,穿了件家常的棉袍,外面罩了件紗衣,滿臉的肅穆。
屋內(nèi)已經(jīng)攏了炭火,丫鬟們正在添茶焚香,卻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卻是幾個小廝將滿臉醉態(tài)的桓怏推了進來。
桓肅朔正低頭江州送來的折子,正愁眉緊鎖,一抬頭見了桓怏進來了,頓時面色鐵青。
只見他外面披了件大氅,但里面隱約能瞧見素色的寢衣,腳下的靴子也是反著的。而眼角通紅一片,俊美無儔的臉上盡是不屑。
“昨晚你又睡在哪一個女人的榻上?”護國公指著他罵道“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連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做的出來?你叫老夫一朝去了,有何面目去見你的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