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只往后退了半步,便輕易的躲開了桓蘅放在她下巴上的禁錮。
“妾身不過是同二少爺說幾句說幾句閑話而已,小少爺可莫要冤枉了妾身。”
桓怏的目光卻冷冷的盯著桓蘅,目光鋒利的如同刀刃,他走過來狠狠的將絳墨一推,她腳下不穩,旋即跌到了桓蘅的懷里。
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一下子蔓延上來,他的懷抱那樣的熱,而她幾乎冷的渾身都在顫抖,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狼叼在嘴里,毛骨悚然。
“一個青樓之女而已,與你這賤婢之子倒是十分的般配。”桓怏的嘴里滿是惡毒的嘲諷,活脫脫的一個小惡魔,“要是你喜歡,盡管拿去便是。”
桓蘅將絳墨從自己的懷里扶起來,卻見她臉色慘白,只怕是嚇到了。
“阿怏,你知道我的心思。”桓蘅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她既投奔你而來,你便應該尊重她。”
“你的心思?”桓怏聽到前幾句話便已經是惱羞成怒,“你還好意思提青鳶,別讓我替你害臊了,世人都稱贊你為情種,可你自始至終對她只有算計。”
“阿怏……”桓蘅的聲音里已帶著不悅,好像桓怏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一般,“這些年你對她的死一直耿耿于懷,你對她生出了男女之情?”
此話一問出,一下子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連嗚咽的風聲也聽得清清楚楚。
絳墨臉上的燭光被柱子遮擋住,誰也瞧不見她此時臉上的表情,以及她眼底的疑惑和期待。
她比任何人都期待這答案,因為這無疑給她的手里加了籌碼。
桓怏的嘴唇動了動,馬上就要說出來的時候,卻被一個帶著哭意的聲音打斷,“小少爺,妾身與二少爺絕無半點的私情,您怎么能將妾身給人,可憐奴婢的真心……”
這又是哪茬子的話,不成想她此時竟想起來了,但卻成功的將桓怏的注意力給轉過來了。
桓怏最見不得她那妖妖調調的模樣,臉黑的跟鍋底似得,只滿臉厭惡的模樣。
絳墨的眼底有些暗淡,她竟不敢聽他的回答,她來護國公府,不過是復仇的,若是太多的感情摻雜在其中,她怕自己會分心。
自從那日她此生摯愛之人將她推入到無底的深淵,她便再不信什么情愛。
而就在這時,卻遠遠的看著一個提著燈籠的人影,匆匆忙忙的過來了,似乎瞧見了這里有人影,隔著很遠就喊,“說讓你在門外等著,讓我一頓好找,還不隨我去見老爺和夫人。”
說話的正是護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金玉,可等她走進了看見了站在絳墨身邊的兩位少爺,趕忙請安。
桓怏并未理會她,只拽著絳墨的胳膊便往護國公夫人的院子里走去,他的步伐很快,而她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不一會的工夫便累的氣喘吁吁。
守在門外的小丫鬟見桓蘅牽著她的手過來,臉色都變得怪異起來,卻還是將屋門打開,恭恭敬敬的讓他們進去。
一進屋,絳墨便看見護國公正坐在楠木交椅上,而他的身邊卻是他的夫人,兩個人臉色都不怎么好。
而衛姨娘正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跟丫鬟們說著話。
護國公正看著案上的青綠色古銅鼎,一抬頭便瞧見桓怏拉扯著她的胳膊進來,不由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往日就是這樣學規矩的,大庭廣眾之下便和女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不成體統的事情我做了多了,祖父只怕還沒有見過。”桓怏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隨即將絳墨的手狠狠的甩開,這才強忍著脾氣,跪在了地上,“給祖父請安。”
絳墨這才佯裝成戰戰兢兢的模樣,跪在桓怏的身邊,畢恭畢敬的說,“給老爺,夫人,姨奶奶請安。”
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