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寒風吹動著屋內的紗幔,明明滅滅間,桓怏的眼底有一抹殺意,但隨即被隱藏的毫無蹤跡。
“去看看她罷,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他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的苦澀。
賴頭從未見他如此過,只暗暗的嘆息桓怏既然如此的舍不得絳墨,為何不將人留下,反倒縱容著她跟著那沈伴生回江南去,這實在不像他家小少爺的性子。
等桓怏才出了屋門。卻見桓蘅正迎頭走了過來,而他的身邊正是不才。
這幾日他一直來探病,而且時常送一些補藥和珍奇的果子,桓怏只是不冷不熱的,但也不像以前一樣滿嘴的譏諷之言了。
桓蘅見了他,溫言笑道,“見你不在屋子里,便知曉你來了這里,竟果然被我猜著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桓怏連敷衍也懶得敷衍了,只冷著臉從他的身邊走過,連眼珠子都沒往桓蘅的身上落一下。
那賴頭忙站在桓蘅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道,“小少爺身子比昨日好些了,連飯也多吃了一碗,勞煩二公子這樣的記掛著。只是小少爺急著出府去,這才失了禮數,還望二公子莫要怪罪于他。“
說完那賴頭也躬身離開了。
等那兩道身影消失在竹橋上的時候,不才的眼底有一抹的狠絕劃過,“小少爺真的會在除夕夜的那晚刺殺皇上嗎?瞧著他的樣子,到不想是要辦這樣大事的樣子。“
桓蘅淡淡的垂下目光,卻淡淡的道,“我太了解他了,便是天都能捅塌了,只要他將皇帝殺死了,這天下便是我的了。“
“可是萬一算錯了可如何是好?“不才還是滿臉的擔憂之色。
“就在他將絳墨轟出護國公府的時候,我便早已料到了,皇帝一死,父親和文家的人必定會殺個你死我活,等兩敗俱傷之后,我便帶人過去,扶持著大皇子登上皇帝的寶座。“不過是寥寥數語,卻注定除夕夜那晚會血流成河,亦不知有多少人會死在那鶯歌燕舞中。
而就在這時,卻見匆匆忙忙趕來的小廝打斷了兩個人的話。。
“二公子,老爺叫您去書房里去商議皇上游湖之事。“那小廝恭恭敬敬的回稟著。
那蕭桀全部孤寂百姓如今的凄苦,亦不知是誰給他想了這個餿主意出來,竟然要在宮外過除夕夜,帶著他那數萬個美人來,如此寒冬臘月的,竟叫美人們穿著紗衣,在湖里乘舟,然后又命全城的富庶百姓都可以過來欣賞自己的美人,一點也不吝嗇,只說是賞給百姓們的福分。
如今朝中已經烏煙瘴氣,眾人只知道如何哄著皇帝玩,誰也不敢勸上半分。
護國公只得將各地的商船弄進京城來,只做成畫舫,然后命能工巧匠們將那畫舫弄得越奢靡越好。
而桓蘅卻按照皇帝的吩咐,將已經結成冰的湖水給砸碎了,只可憐那些被征用來的人,站在滿是冰塊的水中,每日的勞作,亦不知凍死了多少人。
如今這小廝這樣急的催,只怕是皇上那里來了圣旨,亦不知又要弄出什么花樣來,桓蘅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旋即跟著小廝往護國公的書房里走去了。
桓怏站在青樓的門口里,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他臉色很差,英俊的臉頰上隱隱帶著一抹愁緒。
賴頭再也忍不住了,只多嘴了一句,說道。“小少爺,要是您不進去咱們便回府里去罷,您生的這樣漂亮,又站在這里,那些人還以為您是出來迎客的姑娘的,也不知多少人的眼睛一直落在您的身上。“
聽到他的話,桓怏冷森森的目光猛地沖著他瞧了過來,剎那間賴頭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差點跪在地上。
桓怏這才冷哼一聲,推門進去了。
一進門便是那刺鼻的脂粉味,和女子的歡笑聲,桓怏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