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伴生見她如此的模樣,便忙命馬夫趕車,也不敢問她什么,只是瞧著窗外的璀璨和奢靡,也沒有了半點的興致。
等絳墨的馬車到了城門處的時候,馬車卻停下了,很快外面的小廝便道,“公子,姑娘,城門已經關了,今日只怕出不去城門了?!?
絳墨知道這京城的門向來是到了子時才關的,只因為除夕夜京城熱鬧的很,先帝曾下旨,外省的人亦可以赴京游玩。
沈伴生忙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今京城里客棧都滿了,咱們又有這么一些的行李,難不成要子這里等天亮不成?“
絳墨也皺了皺眉,卻見沈伴生已經跳下馬車去了,她也皺了皺眉,亦跟了上去。
她才下了馬車,只感覺寒涔涔的風跟刀刃似的刮在她的臉頰上,而等她抬起頭來,卻見高高的城樓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雖不是往日的那一襲白衣,但他還是很快就認出來了。
而城樓上的人也認出她來了,竟踱步慢慢的走了下來。
沈伴生正急的團團轉,生怕今日出不了城絳墨受委屈,便正要拿著銀子賄賂一下守城的侍衛。
那侍衛看著遞過來的幾兩銀子,冷哼道,“是桓御史親自下的命令,皇帝巡游,端不能讓閑雜人出去,況且桓大人和大皇子還在這里,難不成我們因為這幾兩銀子連命也不要了?“
聽到桓御史,那沈伴生不由得臉色變得慘白,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那個滿身冰冷的男人,竟比桓怏黑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正想著要如何的時候,卻見原本還對他威風赫赫的侍衛卻忽然滿臉凝重的行禮,“見過御史大人?!?
絳墨慢慢的瞧了過去,卻見桓蘅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身的鎧甲上泛著銀光,身上的配劍在他的走路時,跟鎧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一聲一聲的直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從未見過他穿鎧甲。不由得覺得十分的陌生。
一身鎧甲的桓蘅身上少了一些溫潤,連臉頰似乎也變得深邃了。
他似乎猜到了她在想著什么,只淡淡的一笑,“今日奉旨來守城門,皇上正在巡游,這件事不能含糊?!?
絳墨不由得皺了皺眉,卻見他的目光在沈伴生的身上掃了一眼,“麻煩沈公子避一下,我有些話要跟絳墨說?!?
那沈伴生雖滿心的不愿意,但人家畢竟是御史大人,卻只得帶著趕車的小廝,躲到一旁去了。
此時不知誰家放了煙花。卻聽彭的一聲,絳墨不由得抬起頭看去,那光澤照在她的臉頰上,竟帶著幾分的凄美。
“你要走了?“他的聲音很淡,“聽說江南的美景很好,去瞧瞧去也好,只是記得回來?!?
“不會回來了?!敖{墨的目光中帶著冷然,“便是這一生漂泊在他鄉,成了游魂野鬼,也斷然不會再回到這傷心之地了。“
桓蘅并未說話,只是眼角帶著一抹暗淡,“你可還恨我?“
“恨?!敖{墨十分肯定的說?!皠跓┗复笕朔盼覀兂龀牵@件事對您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桓蘅點了點頭,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只說了句“好?!?
絳墨這才轉身上了馬車,很快那沈伴生也過來了,見絳墨臉色還如往常一樣,這才微微的放下了懸著的心。
很快城門便被打開了,那駕車的小廝便趕著騾子往城門走。
直到騾車鉆進了數丈高的門洞里的時候,那沈伴生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只說道,“幸虧咱們出來了,我答應過桓怏,除夕夜之前定要帶你出去的,否則他不知要如何氣惱了。“
聽到這句話的絳墨如同一陣悶雷一樣在自己的腦中炸開了,所有的迷茫和疑惑全部都被解開了,然而知曉了答案,她卻剎那間滿身的冷汗。
她一雙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