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怏只想她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這件事,就如同他希望護(hù)國公能瞞住他一輩子。
而他卻慢慢的將自己脖頸間的那玉牌摘了下來,然后又將那枕邊的匣子打開,那里面放著的竟是那日從墳地里帶回來的,青鳶的衣衫。
絳墨看著這兩件東西,眼底剎那間有一絲的濕意,然后卻見他將玉牌放在那匣子里,然后慢慢的開口道,“今日我便叫人將這兩件東西埋了,以后我也絕不會再提及給青鳶報仇的事情了。“
她聽在耳中,只以為他是徹底的忘記了青鳶。只想著跟自己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再無其他,眼底便不由得漫出一陣濕意。
“好,忘了她也好。“絳墨慢慢的開口,她也該忘了那些事情了,既然父親不許她去毀了蕭家的江山社稷,那她以青鳶的身份活著便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桓怏擱置好那匣子之后,便又躺在了床榻上,他總時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空蕩蕩的,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抓,但已經(jīng)是什么也沒有了。那玉牌他帶了這么多年,從未離身的,今日徹徹底底的的當(dāng)下了,竟覺得十分的難受。
而就在這時,絳墨卻感覺有些渴,下意識的想要叫萱兒來倒茶,卻張了張嘴,良久才是苦澀的一笑。
她不由得想起萱兒死的時候那凄慘的模樣,眼底的恨意越發(fā)的明顯,萱兒在這府邸里根本不可能跟人有交情,而除了她一心愛慕的那個人,能讓萱兒如此相信的,并且被利用的,將沈伴生給弄進(jìn)府邸的人,她一定要找到。
絳墨曾今問過沈伴生,可他卻一直不肯說究竟是誰指使的那一切,看來那人自然是不簡單。
而絳墨最懷疑的便是馮夫人指使的這一切,而她卻沒有半點的證據(jù)。
“妾身瞧著外面院子里的那些樹礙眼的很,不如砍了,栽一些花草才是。“絳墨慢慢的開口,“少爺覺得如何?“
桓怏的院子里不是樹便是竹子,只因為桓怏素來不喜歡那些花草之物,只覺得那些都是女兒家的東西,他一個男子院子里有那些,想一想便覺得百般的厭惡。
“既然你喜歡,那便去弄,等有功夫了便叫管家過來便是了。“桓怏一把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竟?jié)u漸的睡了過去。
等他睡著了之后,絳墨便感覺他臂膀上的力氣漸漸的輕了,這才從她的懷里慢慢的鉆了出來,從櫥柜里拿出一件披風(fēng)來,隨意的披在了身上,然后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幾個小丫頭見她出來了,忙恭恭敬敬的跑過來詢問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絳墨只叫她們將總管家叫來,只說是桓怏吩咐了事情。然后在偏屋里等著,果然沒一會子的工夫卻見那吳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見了絳墨,忙問道,“不知小公子吩咐了什么。“
桓怏在護(hù)國公里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而他脾氣又那樣的壞,府邸里的人誰不怕他幾分,他的話竟比圣旨還好使。
絳墨端著茶,一副主子的派頭,細(xì)細(xì)的品了一口才淡淡的道,“少爺說了,瞧著這院子里的樹礙眼,只要種一些花兒草兒的,今日我要找人做這些事,你將咱們府邸管事的人都找來,我要挑一個精明些的,來做這件事。“
那吳總管已經(jīng)聽聞了桓怏要納妾的事情了,自然也不敢得罪這個小少爺?shù)囊棠铮瑓s只得將府邸里稍有些臉面的管家都叫了來。
一共五六十個男人,只候在院子里,等著絳墨的吩咐,一個個的進(jìn)去,讓絳墨審查一番。
今日是正月初一,原本府內(nèi)就忙的很,卻只能在這里候著,而等在外面的人更是凍得身子都僵了,亦有人忍不住的嘀咕道,“如今真是牝雞司晨,這丫頭怎這樣的厲害,這樣的事情竟讓她操勞起來了,便是夫人亦不曾這樣張揚過。“
知道將所有人丟查了一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