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絳墨已經心涼了半截,侍衛手中的明晃晃的劍,映襯在她漆黑的眼波中,良久她還是慢慢的道,“多謝鄭大統領告知。”
說完她立刻上馬,直奔著護國公府而去,她只恨身下的馬兒跑的不快,幾乎是拼命的踢著那馬兒的肚子,只可惜這匹她從鄰居家里借來的老馬,哪里有什么力氣,只跑了一會子的工夫,便癱倒在街上的青石板上,再也不肯站起身了。
絳墨咬了咬牙,將自己有些累贅的裙擺扯下的一塊,然后沖著護國公府的方向匆匆忙忙的而去。
等她到了護國公府,卻見滿府已經被侍衛包圍的水泄不通了,而門房里那些飛揚跋扈的奴才們,皆是嚇得面色如土,渾身發顫的被捆在那里。
宮中的禁軍自有一股氣勢,見了絳墨,只滿色冷然的走了過來,“你是什么人?”
“我要見桓蘅,他可在里面?”絳墨因為跑得太久,前兩日又病著,身子羸弱的很,跑了這樣的久,早已累的渾身沒有了力氣,亦不知摔了多少次,只渾身的塵土。
是桓蘅親自領著禁軍來抄家的,他自然忙的很,只禁軍自然不會去給她去通稟,況且府內正在捉拿護國公,也不能讓她進去。
“以后再見罷,我勸姑娘還是快走,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來。”那侍衛只想嚇唬嚇唬絳墨,只將手里的刀往絳墨面前甩了甩,絳墨下意識便要躲開,誰成想竟一腳踩在了裙角上,摔在了護國公府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侍衛見絳墨如此狼狽的模樣,便哈哈大笑起來啊。
而周圍人也旋即打趣起來,“莫要嚇壞了這小姑娘,她膽子小,未必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絳墨站起身來,一張小臉上似充了血一般,卻見她眼角凌厲,竟帶著一抹狠,“放肆,宮中的禁軍的規矩你們都忘了不成,那第三條禁令便是,侮辱良家婦女,欺壓百姓,杖責五十。”
那禁軍們皆是一驚,不成想這丫頭居然知曉的這樣清楚,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條禁令乃是青鳶八歲的時候,和父親一起定下的,不僅如此,朝中的條法度大都是她和父親擬定商議的。
宮中的禁軍皆是官吏人家的公子哥們,往日里飛揚跋扈的慣了,又侍奉著皇上,自然比旁的當差的要狂傲些。
眼見這樣一個小丫頭竟這樣的狂傲,適才那侍衛頓時滿臉的冷然,拔起刀來,“那不知殺一個貧民丫頭,又能杖責多少呢?放心,我只會說是你這丫頭乃是逆賊,意圖殺宮中侍衛。”
說完那侍衛眼中殺意頓現,舉著刀便要誅殺絳墨。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住手。”
那侍衛一瞧,竟然是桓蘅的心腹不才,這才忙住了手,站到一旁去,“這姑娘非要闖護國公府,要見桓御史。”
不才見了絳墨,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但還是說道,“走,我帶您去見桓御史。”
那侍衛正要阻攔,卻見不才冷聲道,“她可是御史大人心尖上的人,若是讓御史大人知曉您要殺她,我保證你的脖子上很難在掛著你那顆腦袋了。我現在便帶著她進府,出了任何的事情,我擔著。”
絳墨心急如焚,什么話也懶得說,即刻奔著入了府邸,然而還沒有跑兩步,便被不才給拉扯住了,“姑娘,您要去哪里?他們可都在祠堂里呢。”
絳墨這才知曉自己跑錯了方向,只慌忙的轉身,卻聽不才急道,“姑娘,二公子對小少爺起了殺心了,您一定要保全他的性命。”
她知曉這不才乃是桓蘅的心腹,他說的話斷然不會有假,剎那間臉色慘白,一個踉蹌,若非扶住了身邊的柱子,非得摔個頭破血流的不可。
絳墨直奔著那祠堂而去,她所經過之處,皆瞧見那侍衛們站在矗立各處的院子里,府邸幾乎是鴉雀無聲,而那些丫鬟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