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蘅要封她為后,可鄭薔原本就沒有讀過什么書,只覺得這兩句話沒有什么差別,也不仔細(xì)的推敲。
桓蘅在聽見她說出這話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信,“她當(dāng)真這樣說的?”
鄭薔將他臉上的神情瞧的仔仔細(xì)細(xì)的,便越發(fā)的篤定是絳墨在胡言亂語,竟連這樣的謊話也說的出來。
“自然是真的,妾身和奶娘都聽到清清楚楚的。”
“你好生的歇著罷,今日朝中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他慢慢的起身,拂了拂皺起的衣角。
然而等他出了門,卻見外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府內(nèi)安靜的很,隱隱的連籠中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也聽的清楚。
那羊角燈照亮了他如玉的臉頰,亦將眉眼間的歡喜也照的清清楚楚,他聲音低沉,好似玉碎,“我原以為你不會喜歡那個位置,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的在乎,若我為皇,你必是皇后。”
桓蘅回到書房的時候,卻見不才還留在外面,只吩咐著丫鬟們什么,還有丫鬟捧著藥碗經(jīng)過。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只悄無聲息的走過去,低聲詢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眾人冷不丁的見他過來了,皆是嚇了一跳,不才見了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忙將絳墨的病給說了出來。
那桓蘅臉色大變,只轉(zhuǎn)身往屋子里走去,卻見絳墨正躺在紗幔后面,一張小臉更是毫無血色,只緊緊閉著眼,似乎在竭力的忍著那傷口上的疼。
她自小便怕疼,而她的父母待她又是百般的溺愛,只有一次她打翻了蠟油,燙傷了自己的手,她只疼的哭了幾日,他父親青尚書那樣嚴(yán)肅的人,竟為了在家陪著她,竟連連告假兩日,倒是后來先帝忙不過來了,只得親自讓人來請,又不知往尚書府里送了多少的藥膏子來。
那時候他去府邸看她,只笑她嬌生慣養(yǎng),這樣的傷竟鬧的這樣的厲害。
而她眼前泛紅,只說她最怕疼了,若是哪一日傷筋動骨了,寧愿不活了,也不受那樣的苦。
他那時候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下一次你受傷了,我便陪在你的身邊,省的你尋死覓活的。”
昔日的話他記得清清楚楚,而此時的她竟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
他心疼不已,忙低頭去看她的腳趾,卻見已經(jīng)綁好了,那漆黑的接骨膏發(fā)出刺鼻的氣息,想必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聽到了動靜,絳墨慢慢的睜開了眸子,極痛的身子發(fā)出的聲音也帶著暗啞,“你回來了?怎么沒有去陪著那鄭薔,她今日不是故意要氣她的,你也知道我嘴賤的厲害,是她先招惹我的!”
絳墨見他臉色凝重,只趕忙服軟,滿臉誠懇的解釋道,“倘若我知曉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我……”
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他給打斷了,卻見他眼底含著笑,“她腹中的不是我的骨肉。”
絳墨只覺渾身一震,竟也感覺不到腳上那撕心裂肺的疼了,眼底含著震驚和錯愕,只覺得桓蘅萬般的可憐,一時間也不知該勸慰些什么,只是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桓蘅見她如此,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摩挲著,“你別傷心,瞧著那鄭薔待你可是一往情深的,想必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再說府邸里向來流言蜚語的多,那些奴才們只會嚼舌根,什么渾話都說的出來,你得細(xì)細(xì)的查才是。”
桓蘅眼底無波,“沒有什么誤會。”
“那孩子的父親你可知道,竟不知是誰敢這樣待你,找出來便打死了才是。”絳墨只想著,也不知為何,只覺得萬般的氣憤。
畢竟桓蘅是那樣倨傲的一個人,知曉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以他的性子,絕不會輕易的罷休的。
桓蘅眼底含笑,似乎瞧了了昔日的青鳶,“那人是我一個最忠誠的手下,還不能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