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卻還是膽大的,忙接了過去,“您別看了,還是好生的歇息罷。”
絳墨額頭上的青筋暴凸,細(xì)白的牙齒幾乎快咬碎了,“送東西的人是誰,還不快讓他進(jìn)來。”
絳墨現(xiàn)在正在床榻上,那小廝豈能進(jìn)來,卻見絳墨這樣里厲聲的呵斥,又急成這樣,便將簾子給扯了下來,這才叫那傻憨進(jìn)來回話了。
那傻憨進(jìn)來之后,也不等絳墨詢問他,只趕忙將不才吩咐的話說了出來,“二公子說了,今日不過是給小少爺一個(gè)教訓(xùn),來日便要了他的性命?!?
絳墨原本便疑心這東西是桓怏的,因?yàn)榻{痕傷她的時(shí)候,并沒有旁人在,她生怕桓怏背了黑鍋。
她只聽見這樣的話,只覺得萬箭穿心,渾身發(fā)顫,竟一下子昏厥了。
那丫鬟更是嚇得不輕,那嬤嬤忙叫那小廝離開,又怕三更半夜的鬧起來驚動(dòng)了府邸的人,畢竟府邸里出了事情,自然是要通稟當(dāng)家主母的,而鄭薔有了身孕,若是為了絳墨的事情去打擾,只怕她們得不到什么好處。
那嬤嬤忙上前死死的掐住絳墨的人中,過了良久,絳墨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卻是無盡的痛楚,以及無盡的恨意。
“桓蘅呢?”絳墨的聲音孱弱。
那嬤嬤見她醒了,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忙笑著道,“二公子出府去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呢?!?
絳墨的目光看向那置放在桌子上的帕子,血淋淋的將她的雙眼刺的生疼,她死死的咬著嘴唇,“好,我等他回來?!?
桓蘅和劉煥一直商議到接近天亮,才從他的私宅里出來。
不才守在門外,見出來的桓蘅身上,難得有一絲的疲憊之態(tài),便忙笑著迎了上去,“那轎攆在別處等著,可叫他們過來?”
此時(shí)的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只有零星的燈火將上京照的忽明忽暗的,這竟是一天最黑暗的時(shí)辰。
“不必了?!被皋柯曇衾飵е祮?,“走回去罷,適才商議了太多的勾心斗角,惹人厭惡的事情,走一走也好?!?
說完他便順著長街走著,他的官袍外面披了一件漆黑的披風(fēng),將他身上那扎眼的五爪龍袍給掩蓋住了。
不才也忙跟了上去,兩個(gè)人正順著長街走著,卻走到一處拐角的時(shí)候,卻不知哪里刮來了一陣陰風(fēng)過來,竟一把將桓怏手里的燈籠給吹跑了,卻見那燈籠滾了幾圈之后,竟滅了。
剎那間他們的面前一片漆黑,那桓蘅也停下了腳步。
那不成見他停下了,忙說道,“二公子等一等,可莫要胡亂的走,這里臺階多的很,您要是摔著了,奴才可擔(dān)待不起?!?
桓蘅并未理會(huì)他,不才見一個(gè)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便急忙摩挲著去找那不知滾落到那里的燈籠。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將燈籠點(diǎn)燃,卻見遠(yuǎn)處站著的桓蘅臉色有些慘白,直直的看著遠(yuǎn)處。
他忙不迭的走過去,只拿著燈籠一照,卻見桓蘅的眼底血紅,額頭上的青筋凸,嘴里說著,“父親,你回來了是不是,你回來找我報(bào)仇了?”
不才只覺得毛骨悚然,只感覺背后一陣涼意,順著桓蘅的目光看去,卻見那墻角處什么也沒有。
“二公子,您糊涂了?!辈徊徘宄目匆娏嘶皋看藭r(shí)的表情,竟像是夢魘了一般,臉上竟是殺戮的血腥,眼神也已經(jīng)不對了,竟是無盡的猙獰。
他這一碰,桓蘅剎那間拔出懷里的佩刀猛地沖他砍了過來,卻聽他的聲音寒冷刺骨,“你回來了我也不怕你,你好生的在陰司地獄里呆著,我會(huì)讓你最愛的阿怏陪著你。”
不才見那佩刀沖著自己砍過來,忙一閃身,然后敏捷的抓住了桓蘅的胳膊,“二公子您怎么了,我是不才啊,您糊涂了不成,快醒醒才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