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兒,“是啊,夫人什么也沒有說,是我自己要哭的。”
她雖然解釋著,但聲音里卻是萬般的委屈,好似極力的隱忍著。
桓蘅瞧著她,聲音里已經滿是不悅,“以后沒有什么事情便好生的在屋子里養胎,不要叨擾她了。”
鄭薔頓時明白了過來,眼底一陣酸澀,強忍著眼底的淚,她素來帶著幾分的孤傲,也從不在人前示弱,她看著絳墨,卻淡淡的開口,“好,我記住你的話了。”
等鄭薔起身告退之后,書房內一陣安靜,只聽外面架子上的鸚鵡腳下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音。
桓蘅接過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珠,只無奈的笑了笑,“她那個人沒有什么心計,性子又直,以后少招惹她。”
絳墨笑道,“為何你覺得是我招惹她的,明明適才是我一直在哭。”
桓蘅的聲音里滿是柔意,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若她真的欺辱你了,你哪里會哭,只怕得鬧翻了天,你的性子與阿怏……”
他說道此處,便止住了,旋即岔開話題道,“今日在朝堂之上,文家的人和那劉煥吵的不可開交,那劉煥教唆著皇帝斬殺了文皇后的一個外甥,如今天下很快便要大亂了。”
絳墨看著他的臉色,“你會取得皇位的對嗎?”
桓蘅不置可否,他如今對那位置勢在必得了。
很快丫鬟們便布置好了飯菜,絳墨勉強從床榻上起來,陪著桓蘅用了飯,然后才慢慢的道,“你這里怪吵鬧的,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我好生的養傷才是。”
桓蘅知曉她在擔憂著什么,卻也裝出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只笑著道,“好,我叫人給你收拾一處院子出來。”
果然下午的時候,桓蘅便吩咐小廝們在西北邊收拾了一處安靜的院子出來,又知曉絳墨喜歡讀書,便又送過去了幾柜子的卷冊。
府邸的人見絳墨竟然留在府邸,便私下里越發的胡言亂語起來,只開始議論紛紛。
絳墨晚上便搬過去了,桓蘅又找了一個叫茴兒的小丫鬟侍奉她,那丫頭安安靜靜的,比梵音多了幾分聰慧,少了幾分的張狂,絳墨見她如此的沉穩,也知曉定是桓蘅讓她去監督著她的。
絳墨晚上草草的睡下,只睡到半夜,卻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猛地睜開了眸子,卻是一陣心悸。
卻聽外面傳來不才的聲音,“姑娘,您快去看看二公子罷,他……”
絳墨從未聽見不才這樣慌亂過的聲音,便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大事,忙半坐了起來,急問道,“他怎么了?”
不才也不知如何的說,只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那茴兒也匆匆忙忙的過來了,替絳墨披上了一件衣衫,而那不才更是等不及了,竟直接跑到絳墨的屋子里來,背著絳墨便往外面走。
直到了那書房里,卻聽見不才那滿是惶恐的聲音,“姑娘,二公子好似夢魘了一般,好像瘋了一般,求您進去看看罷,只會子他只怕也只聽您的話了。”
說完她竟直接背著絳墨進了書房里,兩人才進去,卻聞見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卻見桓蘅正站在屋子中央,他一身的白衣上竟染上了鮮紅的血,一滴滴的如同桃花瓣一樣,瀲滟妖冶。
卻見兩個丫鬟躺在地上,滿身的鮮血,竟已經香消玉殞了。
聽到了動靜,桓蘅慢慢的轉過頭來,屋內的明明滅滅的光落在他的臉上,讓他如同地獄來的兇殺厲鬼,讓人膽戰心驚。
“來啊,我不怕你,你變成鬼了我也不怕你,你該死,你該死。。”桓蘅的聲音里帶著猙獰和恨意,“父親,你一定會看見我登上皇位的。”
不才將絳墨放在了地上,然后想要上去瞧桓蘅,卻見他眼中一片血紅,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