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怕現在他懷里的女子早已身首異處了,現在不但不念她的恩,反倒這樣的不將她放在眼里。
“二嬸這樣的不甘心,還不如上去將他們一并的抹了脖子,豈不是大家干凈。”桓怏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說,“反正他能有今日也是仰仗著鄭大統領的權勢而已,您又何必這樣的百般忍讓,總得端起忠順王妃該有的樣子。”
鄭薔聽了這話反倒是一陣錯愕,轉身看時,卻見桓怏嘴里銜著一跟不知從何處拔下來的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只是昔日里那萬般驕縱的少年再也沒有了眼底的澄澈,而此時從骨血中透出的冷意,卻和桓蘅的一模一樣。
“別以為你們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桓蘅不過是被那狐媚的女子迷了心智,總有一日他定會明白世上誰才是待他好的那個人。”鄭薔終究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便說出什么。
適才的一番翻滾,讓桓怏的身上已經遍布血痕,連妖冶絕美的臉上也帶著幾道血痕,他笑了笑,用古怪的聲音說道,“那便拭目以待。”
很快便有侍衛過來了,站在桓怏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小公子,王爺有令,讓您即刻回府。”
桓怏悠然一笑,“又要回家了。”
鄭薔不由得心里冷笑,如今他哪里還有家,昔日的護國公府已經不在了,只有御賜的忠順王府而已。
轉眼一個月便到了盛夏,劈天蓋地的暴雨下個不停,雷聲陣陣的竟是要天劈斷了似的,而屋內卻有兩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在飲酒作樂。
絳墨的手里端著一只透明的白玉瓷杯,只飲了一小口,便覺得唇齒間皆是酒香,不由得連連稱其,“果然南方的酒十分的柔,這才是女兒家該喝的。”
衛姨娘卻淡淡的一笑,卻將那杯中的酒喝盡了,“我昔日在江南之時做奴婢之時,也曾偷偷將主子喝剩下的酒水藏起來,然后偷偷的去拿給哥哥。”
絳墨倒是第一次聽她提及以前的事情,不由得有些錯愕,此時外面暴雨陣陣,竟是促膝而談的好時候,便滿臉興致的聽著。
“我實在不知曉這些東西有什么好的,竟能饞成那樣。”衛姨娘有手背撐著下巴,臉頰一陣酡紅,竟萬般的嫵媚生姿,“有一日我實在忍不住便偷偷的喝了一海碗,誰知竟醉了,侍奉夫人的時候竟跌破了琉璃盞,幾乎被打的半死。”
絳墨昔日在尚書府的時候,她的母親雖管理家事,但待那些下人們卻是十分的體恤,亦不會責打那些奴婢們,只聽聞一個瑪瑙碗便要將人打個半死,絳墨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
瞧見絳墨如此的模樣,鄭薔反倒滿臉輕松的扯了扯唇角,“我受得那些苦不算什么,倒是我哥哥卻是府邸里牽馬墜蹬的小廝,只因有一次那馬兒不聽話,摔著了那府里的少爺,那小少爺便將我哥哥綁上,讓那馬兒在他身上踩,直斷了兩根肋骨。”
絳墨乍然間聽了這話只覺得不可置信,這世上竟有這樣狠毒的人家,而且還湊到一窩子里去了。
“那了找人醫治了沒有?”亦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絳墨還是滿臉的擔憂。
“既然是那小少爺下令做的事情,誰敢去醫治?”衛姨娘押了一口酒,“我不能看著我唯一的兄長活活的疼死,只得去求那當家的老爺。”
說完她的手慢慢的撫向了她美艷至極的臉頰,涂著蔻丹的指甲將她慘白的臉上劃出一道白痕,“那老爺貪戀我的容貌,因為那當家主母是個夜叉星,所以他不敢有所圖謀。但那天他說只要我侍奉他一晚,便會找人醫治我哥哥。”
絳墨雖只是聽著,卻早已是氣的牙根癢癢,只罵道,“那樣豬狗不如東西便該打死了。”
“可那晚過后的第二天才是我這一生的噩夢。”衛姨娘似乎覺得那用白玉杯太不過癮,竟直接抱起那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