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柴房里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絳墨從草堆上爬起來,未等他說話,便忙問道,“可是鄭家的人來了?”
桓蘅的眼底亦是一陣怒意,那鄭大統領聽聞自己的女兒落胎,便領著自己府邸里的侍衛過來了,雖只有幾百人,但亦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其實攝政王府的侍衛能攔得住的。
如今正在府邸里僵持著,如今京兆尹也被弄來了,那鄭大統領竟一心要將絳墨捉了去問罪。
桓蘅倒是第一次被人逼成這般,他也明白自己今日能成為攝政王,亦是鄭大統領的扶持,若是沒有了他,自己這個攝政王根本是個空殼子而已。
他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現在你即刻從小門離開,你去城外躲一陣子,我自然會接你回來的。”
此時外面傳來了侍衛的回稟聲,“攝政王,這會子那鄭大統領殺了十幾個府兵了,還讓人傳話說您不將絳墨交出來,便讓咱們攝政王府雞犬不寧。”
那殺喊聲似乎遙遙的傳來,桓蘅也不想再糾纏了,這才將不才給叫了進來,讓他和幾個心腹侍衛一起離開。
那不才也知道現在是水深火熱的時候,只暗暗的恨絳墨竟有包天的膽子,竟明目張膽的去害鄭薔肚子里的孩子。
因為要從小門出去,卻不知要走多少小路,這兜兜轉轉的絳墨生怕傷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只走的很慢,這讓不才趕忙催著,若是不顧忌著規矩,只怕要將絳墨扛起來了。
眼見著那小門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絳墨卻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想著什么。
不才看著她,急的額頭上全是汗珠兒,“姑娘,還是快跟奴才走罷,只怕一會子鄭家的人就要找過來了,您若是有什么好歹,那攝政王……”
絳墨慢慢的開口,“我要去找鄭薔,我不能離開這里。”
“姑奶奶,您是我親姑奶奶,如今什么時候了,您還這樣的鬧!”不才快急死了。
然而絳墨卻轉身就走,漆黑的夜里傳來她的聲音,“那鄭大人可是和莽撞的人,今日鬧下去只怕你家攝政王的性命也堪憂了,那時候憑借著我們這幾個人有能逃到哪里去,反倒還不如不走了。”
絳墨感到鄭薔的院子里的時候,這里也已經亂套了,丫鬟們皆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渾亂的撞,那奶娘站在門口里罵著,卻沒有人聽。
她正要進去,那奶娘已經瞧見了她,扯著她的衣襟急道,“你這小娼婦又想要做什么,難道還趁亂殺了我家王妃不成,我這就綁著你去見大人。”
絳墨冷哼一聲,一把推了他一個踉蹌,然后推開門進了屋內。
鄭薔也不曾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雖然身上難受的厲害,卻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沒想到竟見絳墨和自己的奶娘一前一后的進來,頓時氣得半死。
“王妃,咱們今日便將事情都說明白了,也不至于我今晚死在鄭大統領的劍下,倒成了屈死鬼了。”絳墨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沒有想要害王妃。”
“現在了你還在抵賴嗎?”鄭薔眼中直噴火,“我原以為名震上京的青鳶姑娘至少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想到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指著那奶娘,“是你換了我和王妃的碗是不是?我那碗是有毒的,是你親手害死了你家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絳墨細細的回想便明白了究竟是誰做了手腳了,因為那春霞跌倒的時候,那奶娘正站在她和鄭薔的身邊,眾人誰也不會留意,她將那兩碗燕窩粥給換了。
奶娘做的事情,鄭薔知曉的清清楚楚,因為她知道奶娘的心思,因為她害怕絳墨當著桓蘅的面害自己,這才故意將碗換了。
“為什么?”鄭薔緊緊的皺眉。
絳墨的手慢慢的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