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蘅冷冽的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本王等不了那么久了,本王要成為九五之尊,才不會這樣被人踐踏。”
絳墨倒是第一次聽他在自己的面前稱“本王”只覺得十分的陌生,良久才嘆道,“朝堂上的事情向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鄭家的勢力太大,以后莫要跟他們硬碰硬才是。”
桓蘅將絳墨摟在了自己的懷里,用冰冷的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我害怕,害怕有一日保護不了你。”
一滴滴的淚順著絳墨的眼眶落下,落在了他月白色的衣襟上。
過了良久,絳墨才用冰冷的手指慢慢的拂去臉上的淚珠,然后從桓蘅的懷里出來,撿起地上的奏折有批閱起來。
她將鄭大統領的那份奏折應允了,又追加了一些銀響,桓蘅臉色雖難看,卻十分贊同絳墨的決策。
等絳墨再要批閱的時候,桓蘅卻忍不住的嘆道,“莫要批閱了,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的,現在這樣的晚了,該去歇息了。”
今日鬧了這樣的久,絳墨也覺得身子乏了,桓蘅這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床榻處,又命茴兒將廚房里送來的燕窩粥給端了來。
這些時日絳墨不怎么吃飯,只是睡前的時候吃些燕窩粥,好養著身子,桓蘅見她越發的單薄,若是他不在只怕連藥也不好聲的吃,便命人將上京里最好的燕窩給尋了來。
她那里還有血燕窩,所以今日她給鄭薔的時候,他根本不去懷疑。
絳墨胃里像是塞了石頭,半點的胃口也沒有,只端起碗來,便只覺一陣惡心,忙將痰盂抱起來,搜腸刮肚的吐了起來。
桓蘅端了一杯茶過來讓她漱口,然后看著她慘白的臉頰,“我叫宮中的御醫過來給你好生的診治,如今你身子越發的不好,可見那些庸醫沒有什么本事。”
絳墨眼底有一絲的慌亂,明明知道這件事桓蘅早晚會知曉,她還是十分害怕說出來。她想留著這個孩子,因為或許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會有孩子了。
“不必了,我好的很,沒有什么的,不必這樣的勞煩。”絳墨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襟。
桓蘅笑了笑,眼底卻是無盡的空洞和無奈,“我今日問過你茴兒你的月事,難道你還想瞞著我不成?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肯告訴我,難道要等著孩子生下來不成?”
絳墨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來,她一雙漆黑的眸子里帶著認命似的絕望,“桓哥哥,你果然聰明。”
桓蘅扯了扯唇角,眸子卻一寸寸的冷了下來,“那晚你留我在你的屋子里的時候我便猜出來了幾分,是你變得笨了,因為這個孩子。”
“桓哥哥,你會留下這個孩子嗎?”她盯著他的眼睛,聲音里卻帶著幾分的哀求和痛苦,“留在桓怏的孩子嗎?”
桓蘅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去看她,他知道在她的面前,他永遠只有無盡的妥協,“咱們以后會有孩子的,那時候你是皇后,咱們的兒子便是太子,只要舍得他……”
絳墨抓著他衣襟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她搖著頭,聲音里卻是凄涼,“沒有了,主要除去這個孩子,那我這一生便不會在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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