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知道該怎么去討好他,因為他今日瞧見了她與桓怏在一起,那是他的逆鱗,她不能去觸碰的。
她慢慢的踮起腳來,用指尖觸碰他緊蹙的眉宇,然后笑著道,“桓哥哥,這可是攝政王府,便是再大,兩個人總會遇見的,若是您不想看見,便將他打發出去,或是將我打發出去。”
桓蘅見她語調中皆是俏皮,緊皺的眉宇也漸漸的松開了,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還不是讓他出去的時候。”
果然第二日絳墨便中暑了,雖然府邸里在給桓怏辦著婚事,但鄭薔才沒有了孩子,誰敢這樣大肆的慶祝,只得要多簡單便有多簡單。
她只在自己的屋子里,整日吃什么便吐什么,臉色慘白的有些可怕。
直到晚上天涼快了一下,茴兒便攙扶著她去外面轉轉,卻見府邸里的丫鬟們皆是竊竊私語。
“你們可瞧見了,咱們小公子穿上喜服的樣子,那可是玉樹臨風,竟從未見過這樣的新郎官。”
“可不是,只怕連二公子都要比下去了。”那兩個丫鬟背對著絳墨和茴兒,只毫不顧忌的說著,“只是他的眼光實在是不好,放著大家閨秀不娶,偏生的要一個丫鬟。”
“以前還是個青樓的呢,如今她還成了咱們的主子,還有了二公子的孩子,可見是多么下流忘本的。”
那茴兒見絳墨的臉色發白,只猛地咳嗽了一聲,忙轉過身來,看見了絳墨和茴兒,忙跪下求饒。
這原是在院子外面做些粗活的小丫頭,也是桓蘅指派給絳墨的。
“你將管家叫來,每人三十杖。”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吩咐茴兒,“你好生的看著。”
很快那管家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命人打著,絳墨聽她們哭嚎的聲音,只覺得萬般的厭煩,這才趁著眾人不備,離開了院子里。
她只覺得心中煩悶至極,兜兜轉轉的竟來了翼然亭子。
絳墨遙遙的看著那一身紅衣的男子,正坐在那石凳上,手里拎著一壇子酒,即便隔的很遠,她還是隱隱的聞見了那濃郁的酒氣。
絳墨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卻見桓怏已經喝的酩酊大醉,臉上亦是紅的透徹,他不善飲酒,往日護國公在的時候,亦對他百般的拘束這,只喝了半壇子,便已經醉成這般的模樣了。
果然一身喜服的他是那樣的俊俏非凡,竟似離了碧霄的神詆,紅衣如烈火,似乎要將一切都燒盡了一般。
她伸手將他的酒壇子給奪了過來,聲音里帶著無奈,“阿怏,快回去罷。”
桓怏慢慢的抬起頭來,見是絳墨,眼底的痛楚漸漸的浮現上來,“你為什么要將那令牌拿走,你可知道,我今日娶了一個我不愛的女人,我竟真的娶了她。你為什么要這般的狠心,你難道不知我究竟有多么的愛你嗎?”
絳墨眼底卻是無盡的痛楚,“就是因為愛,所以我們才要忍耐,阿怏,我不得不這樣做,或許咱們的緣分已盡。”
“已盡?”桓怏的臉上卻是無盡的恨意,“本少爺不會相信你們了,是你和桓蘅殺了我的祖父,是你們。”
說完他上來便要奪絳墨手里的酒壇,絳墨生怕他在這樣的爛醉下去,便抱在懷里,不跟給他。
桓怏原本就醉著,下手也不知輕重,只輕輕的一推,絳墨的猛地往那石凳上跌去,她的肚子碰到了那堅硬的石頭,剎那間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桓怏已經將那酒壇子給奪了過去,只仰頭喝了一口,一低頭卻見絳墨臉色慘白的趴在了地上,她青色的衣衫上竟有血跡,越來越多。
這一鬧他的酒徹徹底底的醒了,他上前趕緊將她抱起來,急匆匆的順著長廊往回跑。
因為喝了酒,他的腳步有些踉蹌,他的胳膊不知碰撞在欄桿上多少次,卻還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