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通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不才,“狗奴才,還不快讓開。”
不才知曉自己勸不動他,這才低聲交代了幾句,讓桓怏進了屋內。
桓怏才進了屋內,卻聞見那血腥氣只撲進他的口鼻之中,等他轉過那屏風,卻見那榻上滿臉慘白的女子。
絳墨也似乎聽見了動靜,慢慢的睜開那滿是痛楚的眸子,遙遙的落在他的身上,里面卻是無盡的恨意。
他被她的目光給嚇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是那樣的陌生。
他終于慢慢的走了過去,握住她冰冷的手,暗啞的聲音里,隱隱的已經有了淚意,“我不知那是咱們的孩子,你為何要將那些事情瞞著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絳墨因為憤怒,連聲音里也帶著顫抖,“你可信過我說的話,桓怏,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
桓怏拉著她的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臉頰上,冰冷的淚珠順著他如玉的臉頰滑落,從指縫落在她的手心里。
“別恨我,青鳶。”他的聲音里帶著暗啞和痛楚。
“從今以后,我與你恩斷義絕。”一滴滴的淚順著絳墨的臉頰滑落,“以后你是生是死,與我毫無干系。”
她的話是那樣的決絕,連目光都是那樣的冰冷,好似他們那些前塵往事,都一并的不再了,再也沒有了那些恩愛纏綿,刻骨銘心,曾經要廝守在一起的人如今亦是仇人。
桓怏臉上的痛楚越來越多,終于那極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帶著妖冶的笑容來,“你這樣的跟我劃清界限紙只怕是為了跟那個人長相廝守罷?!”
絳墨氣急之下冷笑道,“是啊,我當初竟是瞎了眼,竟瞧上了你這個無用之人,早知如此,我便一直留在桓哥哥的身邊,他比你強上百倍。”
話趕話的,兩人皆是說出這般傷害彼此的話來,只是這下話亦是覆水難收,她與他只怕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桓怏的眼底卻是難得的平靜,而就是那種平靜卻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此互不相欠。”
一輪冷月照著森森的宮闈,才平靜了幾日的皇城,卻再次蔓延著血腥氣。
此時金鑾殿外燈火通明,那雕龍的玉柱亦被映上了一層血紅色,好似陰森森的地獄。
金鑾殿內,桓蘅臉上冷冽的有些可怖,他一身的官袍,那繡著的蟠龍似乎張著血盆大口,將一切吞噬進去一般。
而那金鑾殿下,卻是一些文臣和一身內侍穿著的蕭桀,卻見他臉色慘白,而他的身邊卻是太子和他的皇后。
在桓蘅這些天的威赫下,那蕭桀自知自己大勢已去,竟想著偷偷的離開皇城,去投奔那離京的藩王們,而護送他的竟然是朝中那些一心忠君的老臣們。
誰知卻被守城門的鄭大統領發現了,情急之下竟要攻城出去,只是這些老弱孤寡的大臣,哪里是那些侍衛的對手,亦不是死了多少人。
桓蘅臉上的煞氣竟比往日更重,他看著那蕭桀,“皇上怎么不跟臣說一聲便要出京?難道皇上不將微臣這個攝政王放在眼里不成?”
其中一個頭發灰白的大臣怒道,“你這亂臣賊子,竟在宮中囚禁皇帝,你這是以下犯上,按照律法,便應該處死。”
桓蘅眼底的殺氣越發的濃,拔出身上的配劍,走到那老臣的面前,一把將他的喉嚨給割斷,那鮮紅的血濺了出來,落在了桓蘅的衣衫上。
“你……”蕭桀見他竟當眾殺人,忙將自己的兒子護在了身后,“你難道還要殺了朕不成?你若是敢弒君,以后你便被眾人唾棄,不得好死。”
桓蘅笑著,眉眼間卻盡是冷意,“我從不懼怕這些的。”
那文皇后早已嚇得臉色慘白,扯著皇帝的衣袍,半點皇后的體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