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伸手去將自己烏黑的長發盤起,漆黑的眼底帶著凝重,“是那張訥威脅我,我害怕了而已。”
桓蘅聲音微啞,“嗯。”
明知她話中有假,他卻還是不想戳破她。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滿身鎧甲的侍衛拎著一個人出來,卻見那人手指上卻滿是厚厚的繭子,顯然是經常彎弓射箭的人。
原來這人便是適才將那張訥一劍穿喉的人,只因為善后而走的晚了,不曾想竟被侍衛給捉住了。
桓蘅心里明白究竟是誰做的這一切,如今朝中他與文家亦是針尖對麥芒,便是背地里互相的算計也是常事,這倒像是文國丈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雖懶得問,但在一旁的鄭薔卻還是怒斥道,“究竟是誰指使你們的,憑借著那張訥下三濫的東西,如何能這樣的精心布局,還不快老實的交代。”
這些人都是文府最忠心耿耿的人,自然不會出賣文家,而今日事情敗露,皆是因為這個不守承諾的桓怏,便越發的嫉恨起來,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看向了桓怏,“是桓……”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把冰冷的箭插進來他的喉嚨里,他的性命連同著那要脫口而出的名字也一并的消失了。
鄭薔滿臉的錯愕,卻見絳墨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箭,卻深深的插入了那男人的喉管之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知哪里來的力氣,
猩紅的血噴濺出來,那血順著那箭落在絳墨的手心里。
絳墨這才慢慢的松開了手,但那男人魁梧的身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濺起了腥臭的泥點子,然后張著嘴,可見死前是多么的痛苦。
“就是那張訥的主意,在沒有旁人牽連其中,而阿怏也是一心想要救我,才落入圈套的。”絳墨面不改色的看著鄭薔,“這男人只會搖唇鼓舌,我替您殺了他,免得被他的話弄得大家互相猜忌,豈不是我的過失。”
“我看你分明是想殺人滅口。”鄭薔的聲音里有些氣急,忙轉身去看桓蘅,想著他那樣精明的人,怎么會瞧不出這些,只怕這女人早已和那歹人勾結在一起了。
桓蘅似笑非笑,卻好似根本不在意鄭薔的話,確拔出身上的配劍,從自己的袖口處割下一塊白色的衣角來,上來替她擦拭手中猩紅的血跡。
絳墨也未曾想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是怔怔的任由著他擦拭著。
周圍雖有無數雙眼睛瞧著,桓蘅卻依舊是滿臉的淡然,好似誰家的風流公子帶著美人去游玩,萬般的寵溺,只羨煞旁人一般,濃情蜜意的模樣。
“你這傻子竟這樣忤逆我,這世上也只有你敢這樣的氣我了。”他雖是責備的話,但聲音里卻是無盡的寵溺,“我說過不要讓你的手中沾上血的。”
聽到這話,那鄭薔臉上一白,一抹不甘旋即浮現在臉頰上,“夫君,您難道就這樣的偏袒徇私嗎?妾身瞧著這女人分明就有嫌疑。”
絳墨知曉鄭薔的性子,倒是有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倒是讓絳墨十分的欣賞,若今日鬧下去反倒不好收場了。
“咱們回去罷,我有些怕。”絳墨抓著桓蘅的衣袖,漆黑的眼睛里滿是懇求。
“好。”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而她亦似他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桓蘅扶著她的肩膀往回走,卻不料他披在她身上的披風太過冗長,又走在這荒山寂嶺之中,有些踉踉蹌蹌的。
而桓蘅卻一把將她給抱起,往山下走去。
眼見著自己的夫君抱著另一個女人走了,鄭薔站在原地,雙手緊緊的握拳,手背上的青筋竟凸顯出來,她原本就是習武之人,卻見她的拳頭被攥的咯吱咯吱直響。
她不顧自己有身孕,生怕桓蘅有什么意外,只匆匆忙忙的挑選了府邸最英勇的侍衛,若不是她匆匆忙忙的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