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我會進府瞧你的。”
很快桓怏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絳墨的眼底卻是深入骨髓歡喜,至少他還活著。
萬籟俱寂,桓蘅站在窗戶旁,瞧著院外銀架子上的鸚鵡,卻見他撲騰著翅膀,腳上的鐵鏈叮當作響。
不才躬身站在他的身后,卻見他銀色的軟猬甲下,肩胛上亦不過是些皮外傷口而已。
“可派人跟著了?”桓蘅沉聲詢問。
不才正了正臉色,忙回話道,“已經悄悄的跟著了,想必那些越澤之人定會被咱們一網打盡,您這一朝棋用的雖然險,但還是找到了密道。”
桓蘅的眼底帶著嘲弄,“父親果然偏心的很,告訴了大哥,告訴了桓怏,卻自始至終,竟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我。”
不才知曉他心中介懷之時,沉默片刻,亦不敢說什么。
而就在這時,卻見桓蘅慢慢的走了皺眉,良久才徐徐的說道,“我還是欺瞞利用了她,只愿他不再恨我。”
晚風蕭瑟,不才看著桓蘅的背影,竟是那樣的蕭瑟凄涼,良久才踟躕道,“小公子釀不成大禍,即便是有那些越澤之人幫忙。”
“是我以前太小看他了,竟然在太廟里行刺我,若非他故意將青鳶引開,竟不知他還活在這世上。”說完他兀自苦笑了一聲,“原來這世間的情愛,如今竟成了傷人的利刃。”
不才還是跪在了地上,這才將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這些時日絳墨姑娘跟死了一般,想必她的心里如今沒有您的半分的境地了,您又何苦這樣的將她強留在身邊,而她包藏禍心,遲早釀成禍事……”
她說到此處,卻見桓蘅的目光變的凌厲起來,“還不住嘴?”
桓蘅還是不由自主的去了絳墨的院子里,隱隱的秋蟬聲將他的腳步聲,他隔著茜紗窗,頎長的身體藏在了暗影之中。
卻見絳墨正在鏡臺前梳妝,雖是素顏,卻如空谷幽蘭,不似凡塵俗物。
而就在這是卻見她唇角勾起,竟綻出極美的笑靨,然后低聲輕輕的喚了一句,“阿怏。”
她聲音中的繾綣眷戀他聽的清清楚楚,自從她聽聞桓蘅死了,整日如枯木一般,無喜無悲,今日才見了桓蘅她竟高興成這般的模樣。
一股怒氣從心底鉆出來,直焚燒盡了他最后的理智。
為了她,他從陰司地獄里爬出來,卻還是不曾得到她的半點情愛,哪怕是憐憫,她亦不給他。
良久他才慢慢的道,“你一生也不能就在他身邊。”
第二日在朝堂上,桓蘅的肩胛被包扎著,眾位大臣皆議論紛紛起來,果然桓蘅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嘲笑者在大多數,因為桓蘅在眾人眼中不過是個失道之人而已。
國一日不可無君,桓蘅要登上皇位的事情再次被擺在了朝堂之上,那些清流之人皆奮力反抗著,而那些趨炎附勢之徒卻不斷的奉承著,一時間朝堂廟宇之上竟如村野市井一般,吵吵嚷嚷的。
饒是桓蘅那樣的人,只坐在那龍椅旁的位置上,臉色陰沉,漆黑的眼底盡是不悅,而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鄭大統領的身上似乎在一直等著他的回話,然而自始至終那鄭大統領卻一直不發一言,好似置身事外一般。
絳墨站在那些男人堆里,越發的顯得羸弱萬分,渺小而低微。
眼瞧著眾人已經鬧的不可開交,桓蘅的目光掠向了鄭大統領,“不知鄭大統領有何主意,本王倒是要聽一聽。”
那鄭大統領這才慢慢的走了出來,“微臣覺的如今頒布新政,百姓大多反對,若是能……”說到此處,他聲音變的傲慢起來,“若是能迷途知返,定能匡扶正業,百姓定會順從于您。”
絳墨知道自從頒布新政以來,卻是要削減這些朝臣的權勢,免費威脅到皇帝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