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人的車馬已經來了。”
分別在即,兩人皆放下了那些舊恨,竟多了幾分的不舍。
衛姨娘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你剛剛入府的時候,飯菜里的毒藥可知是誰下的?”
絳墨不由得挑了挑眉,那些事情若不提及,只怕這會子她都忘記了,那時候她以為是馮夫人,畢竟那時候最記恨她的就是馮簾。
“是桓蘅讓我做的。”她笑了笑,“他說看見你便想起青鳶來,這世上誰也不配像青鳶。而他那樣的人,竟用這樣的理由讓我去毒害旁人,可見他對你用情至深了。”
絳墨只覺得有些想笑,他竟要害她,衛姨娘卻說用情至深。
終究是到了分別的時候,卻見衛姨娘笑著道,“再見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希望那時候你還在世上。”
絳墨點頭答應著,卻在心底里明白,或許再也見不到了。
等衛姨娘走后,絳墨便來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卻見耳房內的丫鬟門嚶嚶的哭著,而那管家婆子門為了盡快的催促著,“哭哭啼啼的做什么,難道哭一會子二公子便能留下你們不成,只怪你們沒本事,不像茴兒姑娘一樣能進宮去侍奉皇后。”
這些粗使的女孩子皆是家生的奴才,已不知她們祖上幾輩子侍奉桓家,如今被遣散出去,雖有了銀兩,不至于流落街頭但還是覺得前途縹緲。
原來這世間無不散場的宴席,便是桓家這樣的人家依舊是如此。
她不忍再看,只轉身去了翼然亭,卻見那假山里有無數的雜草,其中有一塊凹陷,竟是挖好的地洞。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人從雜草堆里爬了出來,絳墨嚇了一跳,卻聽見桓怏的聲音傳來,“咱們果然有緣。”
絳墨啞然失笑,良久才喃喃道,“桓怏,三天后便是我封后的大典了,那天你在這里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越澤,所有的一切我都割舍盡了,以后再也沒有什么掛念的了。”
哪怕是他的江山社稷,與她而言再無任何的瓜葛,她愧對父親,便是拼盡全力,還是拯救不了這腐朽的朝政,而桓蘅終究不是明君。
即便在這漆黑的夜里,他的眼中依舊閃耀著華光,“好,三天后我在這里等你,只要你過來,我愿意割舍下對桓蘅的恨,跟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桓怏說完這些話,眼底流轉,竟吻住了絳墨的唇,漆黑的山洞里,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得到彼此炙熱的呼吸聲,那樣的滾燙,吹拂在彼此的臉頰上,如同火苗一般。
而就在這時,卻聽見外面似有樹枝子被人踩斷的聲音,二人忙分開,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絳墨嚇得臉色慘白,只生怕被旁人發現了,那時候她與桓怏只怕死無葬身之地了。
卻見竟是一只狗哼哼唧唧的在外面,那樹枝子只怕是被它給踩斷的,兩個人這才覺得自己杯弓蛇影,竟嚇成了這般的模樣。
桓蘅第二日入宮的時候,卻是要穿上龍袍的,外面的龍攆已經備好了。無數的內侍在侯著他們的新帝,而那些百姓皆被趕回到家里。
不才送信讓絳墨過去,而絳墨只覺身上沒有精神,原本要推脫的,可也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卻還是去了。
她才見了桓蘅,卻見他已經換上了明晃晃的龍袍,原本是仙人之姿的人,偏生的惹上了這樣的位置,在絳墨看來竟是那樣的陌生。
玉冕遮擋住了桓蘅的眼睛,然而在絳墨看來竟是那樣的陌生,那種帝王的威嚴,此時在他的身上,表現的卻是淋漓盡致。
卻聽他身邊的內侍用尖銳的嗓音說,“大膽,見了圣上為何不跪?”
絳墨屈膝跪下,一抬眸子看見了他眼底的狠絕,好似龍顏大怒,可她不曾招惹他的。
良久他才慢慢的說,“你就這般的恨我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