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尚書府里,青鳶對每一磚每一瓦搜十分的熟稔,便拉著桓蘅去了后院,然后央求著桓蘅和自己搬來的梯子,竟直接的爬上的房頂去。
兩個人年紀小,身子也輕,走到房上也不曾被人瞧見。
青鳶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幾塊磚瓦給移開,只趴在那里,屏住呼吸,卻見屋內的新婚的夫妻。
卻見那新娘子的蓋頭已經被揭開了,燈火璀璨中,卻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嬌羞的喚著那男人,“夫君。”
那男人亦是笑著答應著,然后伸手便去解那女子的衣扣。
青鳶和桓蘅已漸通過人事了,兩個人趴在房頂上又挨得很近,連彼此的呼吸聲也是那樣的清晰可聞,只覺得面紅耳赤。
她下意識的將掀開的那幾片磚瓦又放了回去,許是因為慌亂,那聲音極大,驚動了屋內的新人。
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氣,只捏著鼻子,發出幾聲“喵喵”的叫聲,這才聽見屋內的男人笑著道,“許是家里的貓,不必理會。”
桓蘅向來是個成熟穩重的人,往日從不跟著她任性胡鬧的,只因今日拗不過她的性子,只得陪在她的身邊。
漆黑的夜里,桓蘅先下了那竹梯子,然后站在下面,伸手似乎要護著,生怕她跌了一般。
然而他還真的預料到了,卻見她那繡著蝴蝶的繡鞋踩空了,卻見她尖叫一聲,臉色慘白的往前面跌去,然而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卻跌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嚇得慘白的小臉緊緊的貼在她的胸口,嘴里還念著,“阿彌陀佛,差點摔成殘廢。”
桓蘅也是心有余悸,倘若不是他接住了她,只怕這會子她的小命都在閻王爺跟前轉悠了。
他聽她語氣輕快,并未受傷,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而就在這時,卻見青鳶慢慢的抬起眸子來,瞧著他竟笑了起來。
他與她很近,帶著暖意的風將她的頭發吹拂到他的臉上。四目相對之時,她輕輕的呢喃,“我何時才能喚你夫君?”
桓蘅不由得哂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輕笑道,“等咱們成親的晚上,你便可以喚了。”
只是如今她嫁與他了,卻再也喚不出了。
桓蘅的唇緊緊的抿著,緊繃的線條亦說著此時的不悅,可他還是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卻見她慢慢的將臉轉了過去,瘦弱的身子也在瑟縮著發抖。
桓蘅剎那間臉上盡是怒意,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而他的聲音陰寒的有些可怖,“難道你就這般的厭惡朕嗎?”
她毫不顧忌的迎上了他的眼睛,“今日您與皇后娘娘行了禮,按照禮數該去她那里才是。”
他滾燙的手指漸漸的冷了下來,然后慢慢的從她纖細的手腕上滑落,許是傷心至極,他的手指竟帶著幾分的顫抖,“你這樣費盡心思的趕我走,不過是因為你的心里只有桓怏一個人而已。”
絳墨并沒有否認,只是慢慢的從床榻上坐起身來,然后伸手攏著自己的寢衣。
而就在這時,卻見他已經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慢慢的開口道,“如今你已經在這后宮里了,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去,便是死,你亦是陪著朕死在這宮中,將來亦是要給朕陪葬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朦朦朧朧的燭光透過紗幔照了過來,雖是深秋,但竟覺無盡的寒冷。
彼此間再不愿說些傷人的話了,桓蘅良久才慢慢的起身,只轉身往外面走,那頎長的背影拉的很長,將那燭光給遮擋盡了。
絳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輕聲在后面喚著,“等一下……”
桓蘅頓足,萬般的思緒漫上心頭,卻竟猜不出她此時要說的話來,但漆黑的瞳仁中盡是期待,然而他正欲轉過身來的時候,她的聲音再次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