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屬于極限運動,深受一些有錢人的喜愛。
原因是,他們享受到了世界上錢能換取的所有快樂,他們的閾值被無限拉高,需要用玩命的方式,讓自己的腎上腺素飆升,感受面臨絕境身體迸發出的快感。
云青前世就是其中一員。
他不至于和一些不要命的極限運動愛好者一樣,跑到完全沒人開發過的雪山滑雪,但他體驗過最陡峭的雪道,眼前的雪道對他而言,和其他人的中級道沒區別。
他會想要到高級雪道去滑兩圈,是想看看此刻的自己,在對待前世時不時會嘗試的運動時,有哪些區別,心態上有哪些變化。
跟在陸遙的身后,看著她毛線帽下的短發。
他好像懂了。
這類追求刺激的極限運動,不會讓他感受到暢快,相比在高級雪道馳騁,和陸教授在初級雪道慢慢滑,好像更有意思。
高級雪道索然無味,前世很多東西都索然無味。
轉念他想到,前世他培養了很多技能,很多興趣愛好,滑雪最初也是受其他人影響接觸到,但這所有的技能里,沒有一項是他自發的想去嘗試的。
他學習這些東西,只是為了接觸到相關的人,他沒有從這些運動里感到放松和愉悅,說是興趣愛好,但他都稱不喜歡,他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愛好。
前世他需要去迎合那些人,但這一世,不用再這么做。
云青想到釣魚。
好像,釣魚挺有意思的,可以當做自己的興趣愛好,魚鉤拋下去,魚愛來不來,主打愿者上鉤。
心下想著以后怎么發展自己的釣魚愛好。
抬眼一眼,陸遙把他領到雪場一個沒人的偏僻角落,她什么話也沒說,但云青知道,陸教授要家暴他了。
“姐姐,你聽我解釋。”
陸遙看了他兩眼,依舊沒說話,走到他身后,飛速攬住他的脖子,右腳向前輕輕一頂,抵住腘窩,云青腳一軟,整個人順勢向后倒。
按倒在地后,陸遙抓起他兩只手,向后擰動,云青變成刀俎魚肉,躺倒變成臥倒,雙手被陸遙反扣在背上,左手則按住他的脖子。
她膝蓋半曲,壓在云青腰上,臉上有怒氣:“我在纜車上,和你說什么了?”
“說!”
云青頭盔還沒摘,雪鏡里都是白雪,他聲音沉悶:“不能去高級雪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去?”
“想去看一眼。”
“好看嗎?”
“不好看。”
“不好看你還去?”
松開左手,她換成左手扣住云青手腕,右手則捶打在云青的肩膀,云青頓時發出凄厲哀嚎。
“讓你不聽我的話?”
“讓你去滑!”
“我現在跟你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發生意外怎么辦?”
“嗷,痛痛痛!”
“痛?”
“你還知道痛?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痛!”
拳頭不斷捶打下去,聽著陸遙一聲聲質問,知道她剛才是在擔心他,陸教授也有在關心著我呢,云青疼在身上,甜在心里。
當然其實也不疼。
雪服本來就很厚實,再加上陸遙的手套沒摘,云青雖然叫得很慘,但女生的拳頭就跟棉花一樣,再有層層阻隔,她手上的力道被不斷削弱,跟撓癢癢似的。
但這并不妨礙云青叫得越來越慘。
陸教授的家暴就和某些事情一樣,她需要得到對方來自聲音的回饋,云青愿意給予回饋,讓她盡興。
一拳一拳的捶打下,陸遙額頭冒出細密汗水。
看到云青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聲音聽著還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