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坐在書桌前,心如亂麻。
他腦子里全是壽生慍怒的模樣,和陳皮猶如勝利者的眼神。
張啟山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動的心。
當(dāng)年壽生走后,他在長沙等了三年。
他以為壽生不會回來了,幾番猶豫之下,娶了尹新月。
可不到一年,壽生就回來了。
明明只差一年,他要是多等一年,會不會就和現(xiàn)在不一樣?
是不是站在壽生身邊的人就換成了他?
張啟山不甘心。
張家族長的位置他可以不要,但壽生不能不要。
———
此刻的壽生還沉浸在怒火之中。
他將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陳皮站在墻角,沒敢看他。
察覺到壽生的視線,陳皮心虛的偏過頭。
“站那干什么,滾出去!”
陳皮沒動。
壽生抄起一個茶盞砸到他腳邊。
“我叫你滾!”
陳皮幾番猶豫之下,說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你要是生氣,那我給你*”
壽生滯住,人在無語極致的時候真的會笑。
壽生怒極反笑,他真沒想到陳皮這么不要臉。
壽生在這摔東西,而不是拿刀殺了陳皮,是因為放眼看去,能陪伴壽生左右的只剩下陳皮。
壽生不舍得殺他,陳皮仗著這點,為所欲為。
整個長沙城,就剩下陳皮了。
壽生想著,心里沒來由一陣擁堵。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陳皮看見立刻上前,剛走兩步就在壽生燃燒的怒火的眼神下停住。
陳皮又縮回墻角。
壽生喝了口茶水,沉了沉心思。
“滾過來!”
陳皮走到壽生身邊,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去廣西”
陳皮瞬間抬眸,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不行”
壽生看他,陳皮立刻躲開視線。
壽生怒火中燒:“你躲什么?!”
陳皮伸手給壽生順氣,壽生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
“別動我”
陳皮好不容易把心心念念的人吃到了嘴,現(xiàn)在讓他走,他打死也不干。
壽生泄了氣,他疲憊的靠在一旁,有氣無力道:“去廣西,蛇眉銅魚有線索了”
陳皮的關(guān)注點很新奇。
“你不是要趕我走?!”
壽生呵斥:“閉嘴”
陳皮立刻把嘴閉上,小心翼翼的看向壽生。
但凡這個屋里有第三個人在場,看到陳皮這個模樣估計都會問一問。
陳四爺是不是被奪舍了?
壽生耐心耗盡,他揉著腫脹的眉心,“我再說最后一遍,你去廣西”
陳皮不想去,但他也不想再惹壽生生氣。
他沉默良久,點了頭。
“今晚出發(fā)”
陳皮張了張口,但觸及到壽生疲倦的神色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換了副神態(tài),認(rèn)真道:“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會做好”
壽生抬眼看他良久,再大的怒氣到了嘴邊也僅僅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陳皮俯身,牽起壽生的手。
“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再強(qiáng)迫你了”
“你別再生氣了,阿生”
看似在認(rèn)錯,實則又在放肆。
壽生沒吭聲,只道:“坐吧”
陳皮唇角微微上揚。
壽生雖然惡毒,但實在心軟。
一句矛盾的話,但用在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