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生在陳皮這里待了三四個月。
日子平靜且美好。
壽生很多年沒這么輕松過了。
這幾個月里,吳邪已經從秦嶺出來了,現在估計剛剛出院。
汪家人遞來的信上寫,吳邪身上斷了好幾根骨頭,要不是汪家人在他昏迷時給他打了一針藥,吳邪可能真要斷氣了。
當然,汪家人救吳邪也是壽生授意的。
因為壽生覺得,吳邪是拿捏吳家最好的人質。
吳三省太聰明了,他遲早會死在自己的聰明下。
壽生管陳皮借了個車,陳皮一開始還問東問西,生怕壽生又突然跑了。
壽生去了機場。
他靠在機場東門的墻邊。
不遠處,一個拉著行李箱,寸頭三角眼,高鼻梁,戴著副墨鏡,左耳上戴了個耳環。
他身后,跟著一個穿著旗袍,長相溫婉的中年女人。
那男人都在壽生面前停下,他摘下墨鏡。
“生爺”
壽生應了聲,他拍拍老癢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女人。
“這是你母親吧,阿姨好”
解母的笑容很溫和,帶著江南女人的溫婉。
“小兄弟,你好”
老癢也笑著,笑容發自肺腑。
“生爺,我真的想、想好好謝謝你,我媽終于活過來了!”
壽生淡淡一笑:“說什么呢,你們不一直都活著嗎”
老癢點頭:“對、對,都沒死,我們都活著”
壽生對著解母微微一笑,他重新看向老癢:“你們打算去哪?”
老癢對壽生毫無保留,他雙眼清亮:“我想帶我媽去四處旅游,她辛苦了半輩子,現在我有錢了,要帶她一起享福”
壽生點點頭:“你很孝順,去吧,別誤了飛機”
老癢眼中蓄滿淚水,他有些語無倫次,對著壽生不斷說謝謝。
壽生拍拍他的肩,“我能理解你,去吧”
老癢帶著自己的母親緩緩走向檢票口。
“生爺”
壽生回過頭。
老癢朝壽生揮揮手,“真的、真的謝謝你”
壽生朝他們擺擺手,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
老癢和解母緩緩消失在人流中,壽生看了眼時間,往機場外走去。
哪用謝我,明明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壽生一開始聽說秦嶺神樹的時候也動過心思。
可惜,他已經記不清父親母親的臉了。
太久了。
真的已經太久了。
壽生已經記不清了。
腦中的回憶變成了黑白,父母的臉,已然模糊。
逝者已逝,那……終究是假的。
壽生回到瑤寨,陳皮巴巴站在那等他。
壽生有些好笑:“我還能跑了?”
陳皮淡淡接過鑰匙:“那可不好說”
壽生看了眼時間,“三日后,啟程去云頂天宮”
陳皮拉住壽生,微微蹙眉:“你真要去?”
壽生捏了他一把:“我不能去嗎?”
陳皮搖頭:“不是,當然能去”
壽生拉著陳皮進屋,給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陳皮翹著二郎腿思索,“成,那你假裝我的伙計?”
壽生搖頭:“不行,吳邪和胖子已經見過我的那張假臉了”
陳皮看向壽生。
壽生道:“這樣吧,我假裝當你兒子”
陳皮瞬間抬眸。
壽生又道:“收養的”
陳皮勾唇:“可以”
陳皮笑著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