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生在當天晚上悠悠轉醒。
他醒來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看看陳皮。
隨后皺著眉揉揉脹痛的腦袋,“不是在西王母宮嗎?這是哪?”
陳皮一愣,不過須臾他就同往常一樣,“這之間發生了些事,先喝點水,一會跟你說”
壽生閉了閉眼,接過陳皮遞來的水杯喝了兩口,往旁邊看去。
吳邪和胖子緊挨在一個臨時支起的旅行床上,兩人睡的很香。
再往一旁看,張起靈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他的頭發有點長了,隱約遮住了眉眼,下巴處冒出許多青色胡茬。
壽生睡了很久,但他依舊渾身疲倦。
他的記憶停留在陳文錦進到隕玉那的一瞬間,其他的他完全沒有印象。
陳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絕口不提朝朝暮暮的事情。
陳皮掀開壽生衣服,看了看,紅色的紋身已經消下去了。
壽生沒事了,這不禁讓他松了口氣。
壽生看向陳皮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陳皮調整了下壽生的靠背,徐徐開口講述了大概的事情經過。
壽生聽著,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天授了,但這和他理解的天授又不太一樣。
壽生皺眉問道:“就只是嘴里模糊不清的呢喃?我沒做出什么動作嗎?或者說什么奇怪的話?”
陳皮不動聲色的搖頭,“沒有”
壽生沉思片刻,擺擺手,“算了,沒做什么奇怪的事就行”
陳皮嗯了一聲,他拿起一旁的蘋果和水果刀兩三下把蘋果削出了花,遞給壽生。
壽生低頭看了眼,低低笑了一聲,接過蘋果遞到陳皮嘴邊,陳皮咬下第一口,壽生順著他的牙印一口一口吃掉。
“別說,還挺甜”
壽生抬手摸了摸陳皮的眉心,“累了?上來睡一會”
不等陳皮說話,壽生就將陳皮拽了上來。
陳皮笑了聲,踢掉鞋子,側躺在壽生懷里。
陳皮比壽生高出不少,壽生以一種別扭的方式摟著陳皮,壽生親了親陳皮的臉,“睡吧”
半晌,陳皮微不可察的笑了下,心情似乎很好。
陸建勛再好,也是個死人。
他要是活著可能顛覆現在的一切,但他死了,僅僅只剩個念頭。
那有何用?
陳皮幾次安撫自己,他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很唬人,平時,吳邪和胖子壓根不敢往壽生身邊湊。
兩人一起睡到天亮,吳邪和胖子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動作。
陳皮睡著,突然感覺他和壽生中間多出了一雙手。
一睜眼,張起靈直愣愣的站在病床邊,努力伸手將兩人隔開。
“你干什么”
陳皮打開張起靈的手,張起靈平靜且有些呆滯的看著陳皮。
壽生被吵的睜開眼,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床邊的張起靈。
“張起靈?”
張起靈看向壽生,臉蒼白的嚇人,他嘴唇顫動了兩下,吐出很輕的字眼。
“生……”
陳皮揉了揉眉心,從床上下去,一腳踹在吳邪和胖子的床架上。
吳邪和胖子被嚇了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
“???四阿公……?”
吳邪揉了揉眼睛,看到了張起靈和壽生都醒著,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又使勁揉了揉。
吳邪拉著胖子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我去,你們什么時候醒的?!快快快,小哥快坐下”
張起靈的視線緩緩移到吳邪身上,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胖子。
不似以往那么清澈的雙眸中帶著淡淡的疏離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