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更奇怪的是不遠處的那個描繪著仕女圖的屏風,粗一看去,畫上的仕女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但定睛一看,一個個穿著精致的侍女整齊地排排站立,有一個手上端果盤,盤子里的果子居然是整整齊齊地碼放好,而且那些侍女都是面無表情,一雙雙眼睛看起來詭異無比。
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難不成晉王那個家伙,是強迫癥晚期?
半天之后,葉卿才聽到里屋傳來公孫恪那如琴音般悅耳的聲音,“太后來都來了,不打算進來嗎?”
葉卿聽到這聲音,才進里屋去。
她進去的時候,公孫恪正歪在軟榻上,那雙白而精致的手慢條斯理地剝著荔枝,那軟榻不遠處的小盤子上,一堆大小相同的荔枝殼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那兒,看著令人咂舌。
公孫恪等手上的荔枝剝完了,才抬起頭來用眼睛睨著站在那兒的葉卿,聲音輕佻之極“本王手底下的奴才不聽話,麻煩太后幫忙教訓了。”
葉卿聽完一楞,剛剛闖到慈寧宮偷東西的,還有公孫恪的人?
“不敢當,不過哀家希望,晉王殿下能給哀家一個交代。”雖然驚訝,但葉卿的臉上卻沒有多余的表情,她抬起頭對上公孫恪的眼睛,不卑不亢。
公孫恪看著葉卿那張精致的臉,突然輕笑了一聲,聲音悅耳幽涼。
幽深的眸子在葉卿的身上掃了掃,那陰冷的視線,就像看上獵物的眼鏡蛇一般。葉卿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地握著,生怕自己露出半分丑態來。
葉卿也不知道受著殺傷力巨大的視線洗禮了多久,當她的表情快破功的時候,公孫恪那幽涼的聲音才緩緩地響起,尾調微微上揚,誘人得一塌糊涂,“你過來。”
葉卿愣了一下,腳并沒有馬上踏出去。
“過來。”公孫恪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雙幽深如井的黑眸對上葉卿的眼睛,讓葉卿不由得怔住了。
似受到蠱惑一般,葉卿緩緩地上前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公孫恪已經揪住了自己的領子。
那張妖孽的面容此刻距離自己不到一寸,不用細看,便能看見公孫恪那長如翎羽的睫毛,葉卿的臉上一片緋紅,想別過臉去,奈何一雙修長如玉的手卻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令她動彈不得。
冰冷的溫度從公孫恪的手傳遞到葉卿的下巴,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面對那張近在咫尺的緋紅的臉,公孫恪冷嗤一聲,嘲笑地毫不客氣“用那種蹩腳的手段吸引本王,不就是想攀上本王,讓本王做你的靠山嗎?怎么,都走進殿門了,還不好意思說出口嗎?”
被公孫恪揭穿了自己的心思,葉卿也沒否認,她看著公孫恪的眼睛,眼中一片清明,那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
“哀家確實有求于晉王,所以這不是來了嗎。”
“哦?”公孫恪的那雙修白的手在葉卿的臉上摩挲著,像是在研究一個物品的價值。“葉卿,你是一國的太后,卑躬屈膝地來求我一個異性王爺,不覺得委屈嗎。”
葉卿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公孫恪卻伸手抵住了她的嘴唇。
公孫恪的聲音頓了頓,指腹在葉卿嬌嫩的嘴唇上來回摸著,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就像你說的那樣,異姓封王,還是個無后的宦官。”
不過葉卿還是聽出了那聲音之中的輕蔑。
“正是因為委屈,所以我才要來到這里,不是嗎?”葉卿抬起頭來,眼神似淬了毒的利劍,“明明有著尊貴的身份,卻要忍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羞辱,茍且而生。這才是委屈。哀家既然是太后,那我憑什么要讓步于皇后那個老婦,憑什么讓那些趨利的小人一個個地踩在我的頭上?哀家想手握生殺大權,讓天下之人都跪下來恭恭敬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