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向南枝頭也不轉地問道:“我們為什么要以這種方式離開,就不能說清楚后再走嗎?”
“說清楚?”李沉秋無奈地笑了笑:“我要能說清楚,就不會頂著二大爺的頭銜來這里了,而且現如今時間緊迫,解釋太浪費時間了。”
“二大爺?”向南枝用余光瞥了眼李沉秋,笑道:“二大爺,你混的這么好?”
李沉秋沒好氣地說道:“好個錘子,十九歲當爺爺,你受的了嗎?”
向南枝不屑地說道:“你這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我有多慘嗎?
以一具白骨的身份從垃圾堆里醒來,實力還從十禁變成了一禁,莫名其妙長出血肉后,我就想去找你。
為此,我從垃圾桶里翻出一些紙板子,做了身比較潦草的衣服,剛上街,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追,這也就算了,我忍了,但……”
向南枝深吸一口氣,頓了頓繼續道:“但我跑著跑著衣服掉了,我就捂著身體,在大街上裸奔,從步行街到商場,再殺到小吃街。
一路上,咔嚓咔嚓的拍照聲就沒停過,你能理解我當時的崩潰和無助嗎?”
李沉秋半捂著嘴,抿嘴一笑。
不知為何,在聽完向南枝的經歷后,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幸福。
“后來我好不容易逃脫了追捕,想辦法潛入那個齊天部族,打算去賦神會去看看,結果……結果我什么都沒得到!
本來我是不在意的,畢竟還有你陪我,可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你丫的當著我的面被兩道金光……”
李沉秋緊張地抓緊安全帶:“喂喂喂,你激動歸激動,但雙手能不能摸著方向盤啊?”
向南枝聞言重新將手搭在方向盤上:“你怕什么,復蘇者可以再生,出車禍也死不了。”
李沉秋雙眉下壓:“你能再生自愈嗎?”
“嗯?”向南枝詫異地瞥了眼李沉秋:“對啊,怎么了?”
李沉秋平靜地開口道:“我不能再生自愈,也不能變成水霧了。”
“什么?”向南枝驚愕地轉過頭。
李沉秋伸手拍了下向南枝的后腦勺:“看路!”
向南枝轉過腦袋,急切道:“你特么不會變成天命者了吧?”
李沉秋沉聲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確實是無法自愈了,我估計和這具身體有關,所以……你小心點,我要死在這里了,那就真的是死了。”
“明白,你放心,我的車技杠杠的!”向南枝單手比了個“OK”的手勢。
李沉秋松開安全帶:“出去以后往左拐,對了,你駕齡多少年了,感覺開得很穩啊!”
向南枝得意地笑了笑:“我科目一剛過,還沒駕照呢,你就說我這天賦強不強,第一次摸車,就能這么穩,六不六?”
李沉秋面色一黑:“六。”
……
沿途無人煙的公路上,一輛面包車安靜地停在路邊,
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個皮膚粗糙,頭發松散的中年男人。
此人名叫柳深,是神厭者組織神朝的副首領,同時也是一名強大的四境神壓者。
柳深閉著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趴在車窗上。
“柳哥!”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小跑到副駕駛的木門。
柳深抬起腦袋:“準備的怎么了?”
青年搓了搓手:“都埋好了!”
柳深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上車吧,等車來就好了。”
“好嘞。”青年笑著應了一聲,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
坐在主駕駛的老人有些凝重地說道:“神朝已經不是從前的神朝,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的規模……”
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