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亭四周,三十米開外
幾個暗衛警惕的死守著亭子,凌景德拉著元喜,兩人又在愉快的薅著狗尾巴了。
“冷公子,坐!”
凌未希指著之前凌景德的位置,邀請他坐下。
“還請四小姐為冷某解惑。”
冷云月知道他們很趕時間,很是識趣的開門見山。
“那日在海棠院,你我的對話,冷公子可還記得?”
“你我合作是大事,冷某自不敢忘。”
凌未希看著她哥哥的方向,眼里的恨意沒有刻意隱藏,“當初我說憎恨蕭懷玉,你可知為何?”
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玉王殿下還因此受傷禁足,他又怎會不知?
“因為乞巧那日他不僅劫持,還迷暈了你?”
“呵~!”一聲苦澀的冷笑。
“那晚,他在茶房里熏了落花散,若不是我的人足夠厲害,只怕會折在那里。”
她淡淡的描述著,冷云月卻像是聽到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突的站起來又坐了下去。
“可,落花散無解。”
“對,無解!”
凌未希抬眸,與他四目相對,“將軍府有一枚解百毒,是姜老神醫留世的唯一一枚。”
冷云月被她看得心顫,不敢移眼,只聽著她繼續開口。
“可惜那藥的效果并不好,我服用之后昏迷了一天一夜,全身的穴位被銀針扎得滿滿當當,扎了又拔,拔了又扎,一輪接一輪,不知多少輪才得以蘇醒。”
“你說,我該不該恨?”
她的語氣過于平淡冷清,一旁的椏椏卻聽得拳頭緊握,砰的一聲砸向亭柱,留下一個凹槽,還帶著血絲。
凌未希不滿,抬頭看向她,“你也給我滾遠些。”
責備的語氣里,冷云月竟聽出一絲寵溺。
他看向她,不知要以何種身份與她相處,那個他自小相處、視為知己的人,竟用這般污穢下作的手段對她。
冷云月難以想象凌未希一個小小女子,需要付出多大的忍耐,又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可他也知道,她沒有說謊,因為落花散早就銷毀殆盡了,這世間只有丞相府才有。
當年先圣王下令銷毀落花散之事,是故去老丞相親自督辦的,但他私藏了少許,整個丞相府知道此事不過五人。
冷云月不禁心中冷笑,原來玉王不僅向二房借了人,還向大房借了藥!顯而易見的是,他與大房的合作比遠比二房還深,明明他們更親。
一群男人,為了對付一個還未及笄的閨閣千金,竟使出如此骯臟無恥的手段。雖然他對此事極為不齒,可無論如何落花散都出自丞相府,在她面前他再也抬不起頭了。
此時此刻,他對凌未希的愧疚和敬佩同時達到了巔峰。
“對不起。”
凌未希不明他這虔誠的歉意從何而來,不過她今日就是來攻心的,他的反應于她而言,越來越有利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是我有愧于你!”
“此話何意?”低沉的聲音微微嘶啞。
“我曾動過殺你的念頭。”
冷云月一震,緩慢的吐出幾個字,“你、曾想殺、我?”
凌未希清冷的雙眸微微上挑,看似莫名其妙的坦白,她卻是深思熟慮過的。
“對!大抵是你天資聰穎、才華橫溢、睿智不凡,將來定會成為蕭懷玉的最大助力,讓我焦躁不安。”
冷云月瞧她神態自若,平靜如水,夸他的話一句接一句,只是單純描述她的想法沒有奉承。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不再自稱冷某,只有你和我。
“那你為何沒有動手?你的身邊高手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