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莊愣住了,他伸手輕拭眼角,感覺到手指確實是被打濕了。
他竟然真的流淚了!!
他上一次流淚是什么時候來著?五年前?還是十年前?還是十幾年前?
太久了,他不記得了。
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啊,竟比他泡的湯藥還讓他承受不住,痛到他無法呼吸。
蕭懷莊只覺得這飯菜,從來沒有哪一天如今天這般的難吃,形同嚼蠟,筷子被重重的擱置在桌上。
不吃也罷。
他起身揭開參湯,端至床邊,一點一滴極其耐心的,喂到凌未希的嘴里。
幻靈花必須要在子夜時刻服用,且接連服用三天才能起效,因為斂奇的緣故已經耽誤了一天,他必須養著她的精氣確保她能活到醒來的那天。
一碗下去,最后兩滴順著凌未希的嘴角流到了白嫩的脖子上,他伸出手指輕輕為她刮走水漬。
別樣的觸感讓他意亂情迷,身體瞬間一僵,拳頭緊握,本就纖瘦的手臂上條條暴起的青筋,看起來格外駭人。
他忍耐了一會,又像個沒事人般,心如止水的起身做事。
分割調配完草藥后,他又出去找了一本話本子進來,坐在床邊為她讀書。
時間倒溯至雞鳴時刻。
海棠院。
朱逸之突然覺得胸悶氣短,心慌的瞬間睜開眼,搖醒了身旁的兩個人。
“怎么了?”凌景德揉了下眼睛。
“我有不好的預感,我們去看看未希。”
一聽到提及妹妹,凌景德立刻與他前去凌未希的房間,果然人不見了。
妙妙和角角明顯是被人下藥了,無論怎么推搡也叫不醒。
“你們看這是什么。” 張大夫拿起壓在茶壺下的紙條。
『我會救她,勿找勿擾,三日送回。』
凌景德接過紙條很是詫異,“張叔怎么會一下子就找到的?”
“老夫在房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味,便尋到了此處。”張大夫解釋道。
“淡淡的藥草味?”凌景德的喃喃自語。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驚呼,“難不成是他?”
見兩人都疑惑的看著他,凌景德開口解釋道,“去年妹妹失蹤后突然被送回來,后來我曾問過她知不知道是誰救的,她只說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
像是松了口氣般,他直直的癱坐了到了椅子上,“我雖不知他是誰,但如果是他的話就可以放心了,他既說他會救妹妹那肯定是有辦法的,我們就靜等三天吧。”
“景德,你都不知那人是誰,這般盲目信任真的好嗎?”朱逸之語氣有些不善。
“年前妹妹失蹤的時候,我們動用所有勢力查了五六天也沒查到半點線索,他卻能將妹妹完好無損、悄無聲息的送回來,我不信任他難不成是信任你嗎?”
“我…”
凌景德的話駁得他啞口無言。
“景德,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應該查一查那人是誰。”
“哼,查怎么查?難不成你認為以你現在的能力可以查到?”凌景德沒好氣的。
其實哪怕他現在多說一句,那人疑是巔峰高手,朱逸之就幾乎能鎖定到人了,可他對這妹夫有怨氣,不愿與之交流。
“我去看看那三個蠢貨怎么回事。”他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他們都跑進房間了,這么大的動靜,那幾人竟然毫無反應。
毫無疑問,枝枝她們也被下藥了,此刻都昏睡不醒。
那人給婢女下藥,給暗衛下了藥,唯獨遺漏了他們。
他只是想告訴他們,他是值得信任的。
凌景德朝著跟過來的朱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