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

一旁凌未英瞧著自己母親完全不愿回答，便開口小聲解釋，“太子殿下一刻鐘前還在的，后來一個內侍官進來也不知說了什么就走了，想來是東宮發生什么急事了吧。”

這話聽得秦婉側目，面色閃過一絲悲涼。

之前她想趁著沒有入殮之前，為女兒整理下儀容、再放一兩件陪葬品，圣后以沒有先例為由拒絕了。

今日宮門剛開不久她就來了，只祈望太子們趁著沒人的時候通融一下，推個小口讓她只看一眼就好，可他非但完全不同意還在如此重要的時刻丟下她們徑直走了。

或許過去有蕭懷玉在，太子還會顧忌三分，如今他一人獨大，徹底的忘形了吧。

想到凌家上下為了太子出生入死，臨了了連女兒最后一面都見不到，淚花在眼里打著轉，可她連哭出聲都不敢怕被有心人看到了。

只因這是皇家，哭喪這種事只能是圣上、太后這樣的人物駕崩后才被允許的。

凌未希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能用力扶穩她，深怕她一不小心暈倒了。

“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出去再說吧。”

幾人行至殿外，殿外跪著的全是曾經伺候凌未華宮女內侍，用于休息的偏殿里只有少數夫人小姐到了。

最開始到的這些官眷要么是私交較好的要么就是利益同體，眾人也都是面帶哀色的小心勸著節哀，再后來到的人中逐漸有了陰陽怪氣看笑話的。

而蕭懷仁，一直到眾高僧開始誦經了，他也還沒有出現。

跪著哀悼追思的人群里有不太好聽的議論聲，

秦婉等人的心越來越寒，面色也越來越難堪。

凌未希在仔細留著秦婉的狀態，英國公夫人在關注著還未出月子的凌未英，二夫人也在一旁維持著表面的關切。

整個誦經安撫禮起于巳時正（早十）結束于未時正（午二），全程兩個時辰，眾人也必須跪滿兩個時辰，中途不得借任何理由起身離開。

蕭懷仁出現時已經快接近尾聲了，他站在殿內棺材旁，眸色陰沉又冰冷，讓人分不清他是因為太子妃的離開而難受，還是因別的什么壞了心情。

隨著高僧們的禮成，眾人紛紛艱難起身，在宮女們的協助下有序離開。

秦婉在離開前向蕭懷仁要走了初月，說她作為陪嫁婢女賣身契一直都在將軍府，不應該還留在東宮。

因蕭懷仁此時的心思有些雜亂，又覺得一個奴婢無所謂，同時也不想再三開罪秦婉便同意了。

初月跟著回府后，進屋跪下的第一句話便是，“夫人，求你為小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