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莊不知凌未希是如何拿到那份絕密自證罪書的,可他知道冷悅心與驚蟄死在了慈寧宮大火之中,想來那場大火與她有關。
所以即使他已私下派親信去處理現場遺留了,可還是忍不住擔心他們處理得不夠干凈,害怕影響到了她。
然而心急如焚的他,此刻卻不得不在御書房與圣上繼續周旋。
他長嘆一口,頗有些無奈,“皇叔這是何必呢?有些皇家絕密之事侄兒本無意公布出來,不過既然皇叔執意如此,那屆時可不要怪侄兒孤注一擲不顧天家顏面了?!?
圣上突然沒由的有些心慌,神色陰沉得可怕,若是那件事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他沒想到曾經最看不起的病弱世子,竟然才是最大的隱患,堂九五之尊竟然有種不得不受制于人的憋屈。
“莊兒此話何意?”
“皇叔,實不相瞞,侄兒這里有兩份皇家絕密資料,一份是關于四殿下的真實身份,另一份是關于皇叔你的真實出身。若是皇叔愿意借此次事件,寫下傳位詔書給侄兒的話,這兩份資料將永遠不會出世?!?
圣上拳頭暗自緊握,恨不得直接捶在他的笑臉上,可他必須忍著。
“哦~?聽起來倒是很有趣,不過這天底下作假的手段層出不窮,朕為何要相信你呢?”他淡淡的開口,一臉不屑。
蕭懷莊嘖了一聲,“哎呀,皇叔此話言之有理,不相信也情有可原??芍秲菏种械馁Y料證據鏈特別齊全,其中還有當事人的親筆自述呢?!?
當他說出“親筆自述”四個字時,圣上就知道他手上東西是真的了,當年冷悅心為了威脅他給蕭懷仁下不孕毒藥時,曾拿出來給他親眼瞧過,幾個月前還曾借此強迫過他。
圣上內心不禁冷笑,只覺得這一生還真是可笑可悲啊,都已是身為九五之尊了,還是會因著這骯臟的出身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冷悅心低頭,如今竟還得向一個毛頭小子妥協。
他很想問他是從哪里得來的,可如今冷悅心已死,他隨便編一個理由就可以搪塞過去。
一番思想激烈的斗爭之后,圣上松了口,“行,朕可以答應你,不過想要傳位詔書得拿東西前來交換?!?
蕭懷莊暗自輕松了一秒,“侄兒謝皇叔大義,不過既答應了,還請皇叔現在就寫傳位詔書,而另封太子一事也得盡快找個合適契機對外公布才行。兩件事換兩樣東西,皇叔你不虧的。”
“哦~?莊兒這般急不可耐嗎?”
“是啊,畢竟事怕過夜嘛,雖然侄兒早已對自己生父恨之入骨,可我也害怕過兩天看到尸體時會后悔,萬一突然心軟想不開直接把消息給傳了出去,那就不好看了?!?
這對話聽得一旁德勝膽顫心驚,垂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圣上忍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差點再次暈厥,“德勝,筆墨伺候!”
…
朱逸之回到郡主府時,凌未希正臉色蒼白的干嘔不止,卻又吐不出任何東西,劉大夫在一旁寫藥方。
眾人原都以為她懷孕了,結果不是,白白高興一場。
不知情的朱逸之進屋后,立刻上前扶著她并遞過去一杯溫水,隨后沖著劉大夫開口問道,“劉叔,希希她怎么了?”
“哎!郡主應該是突然看多了血肉橫飛的場面,身體一時接受不了,產生了生理性反抗,出現了惡心干嘔現象。”
凌未希接過溫水狂喝了一大杯,虛弱無力的看著朱逸之,“放心,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可他還是很擔心,“血肉橫飛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我…”
咳咳——
張大夫極為識趣的戰術性假咳,“藥方已經寫好了,老夫就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