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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受傷了可怎么辦?
但因著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已經哭的不行了,所以她這個當婆婆的才一直忍到現在。
“小六啊!”
蘇老太太眼眶一濕,扔下了菜刀,抬起發軟發麻的腿一瘸一拐的往閨女那里跑。
忍了一天的眼淚無聲落下被風吹散。
再看她時,她那張板了一天的臉上只有笑了。
“娘的乖寶啊!”
蘇老太太麻利的擦掉了臉上的濕潤:“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蘇淼淼從三輪車上跳下去,張手緊緊的抱住了精神不佳的蘇老太太,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娘,我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今個上午還跟沈燼在紅市里抽獎抽中火腿了呢。”
蘇老太太抱著閨女仔細聞了聞,沒有血腥味,只有果丹皮和奶糖的味道。
確認閨女沒有問題的蘇老太太徹底安下了心,她的視線也順著閨女的話落到從三輪車上下來的長腿青年身上。
一時間她還沒敢認。
“這是沈家小子吧?”
蘇老太太仔細打量了兩眼。
記憶里這小子留著個寸頭?穿的破破爛爛。整天低著腦袋,也不說話,跟個啞巴似的只會傻干活。
現在他頭發留長了,身上穿著干凈的襯衫、軍綠色長褲,踩著軍人才有的黑色軍靴。
三七分的墨發,眼眸深邃、干凈,五官硬朗立體,哪怕此時劉海鬢角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也不顯得狼狽。
主要是他腦袋不低著的時候,五官也太惹眼了。
因著和記憶中的差別較大,所以蘇老太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她這還是頭一次注意到,原來蘇家莊大隊里也有個模樣身材長得都這樣板正的青年。
畢竟村里的年輕勞動力大字不識一個、只會下地干活,就這樣的還都一個二個的早早就訂婚了。
剩下的那些都是被相親挑剩下的歪果裂棗,連她都看不上,更別說是小六了。
從村里知根知底的人里怕是很難挑到好的了。
蘇老太太輕嘆。
她愁啊。
雖說現在大隊里是多了不少從城里面來的知青。
可男知青們干農活不行,身體素質太差了點。
一看就生不出結實能干的娃,這樣的男人不能要。
種子不好,再肥的地也沒轍!
蘇老太太的情緒轉換的格外快,尤其是為女兒的未來考慮這一點。
在五十年代的鄉下,女娃十五六歲沒定親的都會被人說嘴。
男娃不結婚頂多就說個窮的娶不起婆娘,可女娃娃就慘了。
蘇老太太都是經歷過的,都不知是哪個說出來的腌臜話被傳了又傳、磨了又磨。有些話傷起人來比刀子還快,比毒還烈。
她知道這世道對女娃就是不公平的。
可那些規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實在是人言可畏!
女娃不結婚恐怕會傳到十里八鄉被人戳脊梁骨的說一輩子、笑一輩子。
一家亂說可以打服。可那么多碎嘴子,咋管?
她是個做母親的,思想再開明也舍不得閨女吃流言蜚語的苦。
所以平常干活閑聊總是時時相看著,想給女兒留條后路。
以后閨女要是實在不喜歡,那她就聽閨女的。
但眼下該為閨女做的、能為閨女做的,她這個當娘的偷不了懶。
穿成錦鯉年代文中的極品小姑子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