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直的站在灰墻前,十分恐懼即將發生的事情: 秋日的落葉灑滿大地,微冷的秋風夾雜著恐怖的,邪惡的,荒誕的笑聲—— 她們沒完沒了的笑,好像我就是那個笑話——其實也沒有錯,我就是那個笑話。不懂得說話,不懂得掙扎,不懂得反抗的笑話。 那幾個校服里穿的花花綠綠,耳朵上釘的滿滿當當的小太妹,就那樣笑嘻嘻的直勾勾的盯著我,其中一個拿起了一個臟兮兮的盆,就往我身上倒—— 我沒敢出聲,但垃圾桶的惡臭味,我惡心不已,甚至要吐出來。 可我卻膽怯地站在那里,不敢說話,不敢反抗,看到我這樣子的膽怯,她們更加肆無忌憚,開始扇我的臉,把我踹在了地上,似乎是出了全身解數,來侮辱我…… 地好冷啊。我癱坐在地上,不敢起來,低下頭。 “呀,怎么樣?難道不服氣嗎?”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往外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你可別想著告訴老師,告訴家長,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你想得美!我們背后都有人撐腰,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刺耳的嘲笑的聲音,諷刺的聲音,令我恐懼,厭惡。但我的懦弱卻像是釘子,釘住了我的百褶裙,讓我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肆無忌憚的諷刺聲,如同一只巨大的手壓住我的脖頸,把我摁在地上死死的,怎么也掙脫不了。 垃圾的惡臭,泥土的腐臭,她們表達厭棄的吐的口水,便成了我此生無法忘記的夢魘。 等他們已經舒舒服服的發泄完了,帶著荒誕的笑聲和尖銳的口哨聲離開后,我才敢輕輕地站起來,才敢小聲的抽泣。 然后慢慢的,輕輕的,一邊哭著一邊往家走。 秋日的小洋房已經遠遠不及夏日的美麗了。但當我看到那充滿愛意的小洋房,心里似乎有了一點安慰。 這些個月母親很忙,他出去錄歌,出去工作。 外公身體越來越差,他經常躺在床上不起。外婆總愛在晚上時與好友打麻將。 我很慶幸,當我這樣狼狽的回家時,他們都看不到我。 我害怕他們很擔心,也害怕他們著急為我解決,反而觸怒了那些可惡的撒旦。 我走進浴室,清洗著……當花灑拼命的噴著水,作出極大的水流聲;當浴室里已經白霧彌漫,讓我無法透過鏡子看見狼狽的自己——我才敢肆無忌憚的,放聲的大哭。 哭的天昏地暗,發泄著我在被欺負時無法發泄的悲怒和無奈。 呵,至于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