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輛貨車,任何一個人被這樣的重型車撞擊,都會非死即傷。
她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像一只被遺棄的破碎布娃娃,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身體中涌出,蔓延開來,在地上繪成了一幅慘烈的圖畫。
剛開始的幾秒鐘之內,戚寒澤大腦一片空白,毫無意識。
他的眼睛突然間失去了聚焦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看著這幅血腥的圖畫,身體卻毫無反應。
他和她只隔著半條馬路,咫尺之遙,他卻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貨車撞了人之后,并未即刻剎住,而是繼續瘋狂的撞向馬路中央的隔離帶。
“砰”的一聲巨響,車頭狠狠的撞在隔離欄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巨響。
這一聲巨響戚寒澤空白的大腦喚醒,他瘋了一樣沖到紀落笙身邊。
他蹲下身,看著紀落笙被淹沒在血泊里的身體,他想抱起他沖向醫院。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這么做,不能動她的身體。
馬路中央無數的車停了下來,更有無數的人下了車,看著這慘烈的一幕。
交警很快過來了,他關切的拍拍戚寒澤的肩膀,“別著急,我來叫救護車。”
木然的聽著身邊所有的聲音,戚寒澤卻覺得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此刻他的眼里只有紀落笙那軟綿綿的身體和那鮮紅蔓延開的鮮血。
沉重的無力感和對有可能會失去妻子的恐懼感,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下車,檢查了紀落笙的傷勢之后,抬過擔架,將她小心翼翼地抬到救護車上。
有人過來攙扶戚寒澤,他雖然覺得渾身無力,但還是拒絕了那人的攙扶,面色蒼白,腳步沉重的上了救護車。
他坐在紀落笙身邊聽著,聽著心電監護儀發出的滴滴聲,看著紀落笙臉上緩慢起伏的氧氣面罩。心如刀絞,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痛。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推著紀落笙迅速進了搶救室,關上了房門。
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戚寒澤看著冰冷的大門,和門上方閃亮的手術中三個字。
痛悔和焦灼的情緒包圍了他,根本沒有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趕來的是顧澤密和廖一凡。
一看到戚寒澤,顧澤密不顧一直以來對這位總裁的距離感,抖著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也在顫抖。
“到底怎么回事?紀落笙怎么剛一出院就被車撞了,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聞言,戚寒澤抬起頭,看向顧澤蜜,見她臉頰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流的汗還是淚水,握著自己胳膊的手也一個勁地顫抖。
低下頭,戚寒澤漠然的伸手撥撥開顧澤密握著自己胳膊的手,一言不發,轉身面向墻壁站著。
在他身后,顧澤密更加著急,她幾乎是吼了出來,“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出這種事,你給我說……。”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醫院的墻壁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嚇得顧澤密不由的渾身猛烈一抖,閉了嘴不再說話。
她看到戚寒澤緊攥的拳頭砸到了墻上,一滴滴血珠順著雪白的墻壁滾落而下。
男人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對著墻,聲音里滿是自責和懊惱。
“我為什么會同意她過馬路去買奶茶?我為什么不替她去買?為什么?都怪我,都怪我……”
他一反常態地絮絮叨叨的說著,并且再次抬起流血的手,向墻壁的方向砸去。
見此,廖一凡疾步走上前,伸出手。拼著力一把拽住戚寒澤的胳膊,阻攔他近乎殘忍的自戕行為。
然而,戚寒澤雙眼猩紅,像是被激怒的猛獸,寒意森森,不費什么力就睜開廖一帆的手,“放開。”
知道他無法控制住戚寒澤,廖一帆俊臉陰沉的站在他跟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