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聊天,是把我當做透明人了嗎?”
看著戚寒澤像個孩子般委屈抱怨,紀落笙揚起濃密纖長的羽睫。“我很羨慕你,我也沾了你的光,才能享受到一些些母愛。”
看到紀落笙眼里淡淡的幽怨,戚寒澤立馬站起身,伸手撫上女人白皙嬌嫩的面頰,柔聲哄她。
“你我是夫妻,我媽就是你媽,她關心你是應該的。”
因為戚夫人一番細致入微的安慰,本來就很感動的紀落笙,此時心里不由得一陣陣輕顫。眼圈泛紅,覺得就要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她垂下眼睫毛,急忙伸手把戚寒澤往外推。
“你去問問醫生,我什么時候才能出院,快去。”
知道紀落笙是有意支開他,戚寒澤卻沒有推脫,立起身,“好的,你有事就叫門口的保鏢。”
話落,他邁開修長的雙腿大步走出門去,在門口轉頭看了一眼紀落笙,發現她側身躺在病床上,背對他,纖細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關上了門。他自然沒有去問醫生什么時候出院,紀落笙的病情他是了解的,沒做手術之前,她不可能出院。
因此,戚寒澤只是立在門外,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12
病房里紀落笙恍惚間覺得回到了小時候,身邊有關心她的母親、父親、外公和外婆。
可是剛剛想到這一點,心里就一陣陣絞痛,似是被淬了劇毒的匕首不斷劃開。
物是人非,一切變了,那些關心的她一個遠去,兒時的關愛和溫馨一去不復返。
母親已于十年前過世,父親現在形同陌路。外公也過世了,外婆雖認出了她,但老人家垂垂老矣,想必陪她的日子也不會太多了。
想到這些,淚水從紀落笙眼里涌出,順著面頰流進嘴里,苦咸苦咸的,浸透了她傷痕累累的心,愈發痛了。
現在她的身邊有戚寒澤,有戚夫人,還有顧澤密、廖一凡,他們都很關心自己。
但這一切真的會長久嗎?她是個不詳的人,身邊總是有禍事不斷發生,最近差點死了兩次,那些誓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算了,什么也不想了,發生了這么多事情,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或許發泄出來心情會輕松一點。
念此,紀落笙干脆坐起來。雙手抱著膝蓋,垂著頭任由眼淚在臉上肆無忌憚的流著,也不去擦,任憑淚水順下面頰傾瀉而下。
病房里的抽泣聲透過門縫傳了出來。戚寒澤想推門進去,手剛剛碰到門卻停住了,撤回手,靜靜的站在病房門外。
女人壓抑著的低聲哭泣,讓他不由得一陣陣心疼,卻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安慰紀落笙的最佳時刻。
最近出了這么多事,這個原本就歷經磨難的女人不但要忍受身體的病痛,還要克服心靈上的折磨,不知道有多煎熬。
此刻他不進去是最好的,等紀落笙哭完了,需要傾訴的時候,需要安慰的時候,他再出現也不遲。
但是他沒想到,女人這種生物,哭起來是昏天昏地,根本沒有時間概念的。等了許久,屋病房內的女人都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
有好幾次他都想直接推門進去,但手剛剛觸到門,就又立馬收回了。
讓她盡情地哭吧,等她哭夠了,或許心里會輕松一些。
又等了好大一會兒,屋內的哭泣聲開始變小,繼而漸漸停了下來。
聽到病房里終于沒了動靜,戚寒澤正要推門的時候,護士端著擺放著飯菜的托盤走了過來。
他伸手接過托盤,擺擺手示意護士離開,而后 進入病房。搖起病床,拉開病床上的小桌子,將托盤放到桌子上。
看向紀落笙,發現她已經擦干了淚水,如果不是依然泛紅的眼圈,不仔細看都看不出她剛剛痛哭過一場。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