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夢舒來了興致,忽又問道,“那哥哥有什么好主意沒有?”
紀元正輕咳兩聲,小聲道,“你想想,你同陛下的親事自幼定下,這事太后不松口誰也沒辦法,不過若是陛下十分不愿,另取他女,阿舒不就變回自由身了?”
“可這關鍵在于,怎么才能讓寧懷暄十分不愿意?”
紀元正看的通透,“你不是已經有所打算了,如若不然,為何將凝秋帶入宮中?”
紀夢舒沒否認。她將紀凝秋帶入宮中確實是有這個想法的,只可惜她不爭氣啊,幾次三番都沒能留住皇帝,在這樣下去,進宮的人還是她。
“你呀你,幸而是我知道了,若是換做旁人,你又要如何解釋?不過我看陛下確非兩人,聽說他在宮中對一個洗腳丫鬟出身的宮女極為寵愛,不顧太后的反對將其立為貴妃?”
“確有此事。”
這事本就為皇室所不齒,是以,大歷朝的貴妃娘娘,竟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紀元正輕嘆一聲,“如此看來,陛下又怎么會是良人?要不咱們將這婚約退了?”
退皇室的婚約,自古以來倒是第一次。
不過十有八九是不成的。“太后娘娘施壓,如何退的掉?現在皇帝想要掌權,太后呢,又希望紀家的嫡女入宮成為皇后,這樣一來,后宮中最尊貴的兩個女人都是紀家人,如此,她太后的位子才做的長久。”只可惜,她只剩下三年的壽命而已。
眾人所圖的,都是紀家的嫡女,不是她紀夢舒。
“哥,要是我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哥會不會怪我?”
紀元正走近,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我不是說過嗎?不管阿舒怎么做,哥哥都支持你。”
紀夢舒盈盈一笑,改朝換代,又如何不可?
等到晚間,紀康從宮中出來,臨近中秋,一家人難得的聚在一起用膳,紀家三房女紀苒苒,紀修文胞妹,也是皇城有名的才女,心思靈巧通透,瞧見紀夢舒進來,言語有陰陽怪氣道,“我說啊,某些人可真不顧家族的榮恥,就算不得陛下喜愛,那也不能自輕自賤不是?”
紀元正跟在紀夢舒身后進來,進門就聽見了這番話,劍眉一豎,朝人喝道,“你這是再說誰?!”
紀苒苒備受三夫人的寵愛,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當即就頂嘴道,“我說的是誰,誰心里清楚!”
三夫人趕緊瞪了她一眼,“一家人好不容易吃個團圓飯,你在這添什么亂?”
“娘~”紀苒苒不服氣,小聲嘟囔道,“本來就是嘛。”
紀康坐在主位上,自然也是看見了底下眾人的神色,便開口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伯父,您還不知道吧?外面的人都在說,五妹妹因為不受陛下的喜歡,竟自甘墮落,幽會男人!”
紀夢舒冷笑,她這四姐是個沒心眼的,只怕是被人當成槍使了還不知道呢。
三夫人氣得撂了筷,“紀苒苒!莫要胡說!”
重來一世,再同這些人周旋,簡直就像是有讀心術一般,她們所圖所擔心的,她全都知道。三夫人門第不高,為人心思卻玲瓏,她的一子一女紀修文紀苒苒都有幾分肖其母。
估計也是覺得這話不該由紀苒苒來說,怕不得大夫人的喜歡,畢竟這紀府的掌家中饋是在大夫人手中的。
紀康胡子一抖,沉聲道,“自甘墮落?幽會男人?”目光沉沉朝紀夢舒掃去,后者站的端直。
“女兒不知,但女兒并未做過有辱門風之事。”紀夢舒說的坦蕩,倒顯得紀苒苒有些潑臟水的嫌疑。
紀修文方下竹筷,朝紀康遙遙一拜,“大伯父,苒苒她不懂事,那些話不過都是道聽途說而已,大伯父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