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似是有人咋咋呼呼罵罵咧咧的過來,阿三帶著人將那些輾轉醒來的世家子弟五花大綁,串成串提了過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這么對我,小心讓我父親讓你們全家都入獄!”
一人狼狽的罵著,整個人都像是在泥漿里滾了一圈似的,面上帶著憤恨,眼神冒火。
阿三笑,輕蔑道,“喲,怎么是你父親不是你啊?”
“你!”
阿三踢他一腳,“老實跪好!”
陛下的營帳之外跪了一排的人,夜色漸深,周圍點上了火把,放眼望去,整個局勢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控制住了。
只是這一場面似乎還有些和諧,可是是某人的惡作劇,實在和謀權篡位搭不上關系。
直到簾帳被撩開,一個個高體壯的男人掀開簾子,眾人才恍惚回神,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掙扎的更加厲害。
寧容璋走出來,瞧見那一排不怎么成氣候的世家子弟,后者則直接瞪大了雙眼,“長佑王!是長佑王!”
人群中不知有誰喊了一句,眾人驚慌,那個攻入京城甚至自封為攝政王的男人沒死,甚至還活著回來了。
暮色蒼蒼,上京城里又變天了。
何衛跑出去了。
皇宮之內,嫻妃皺著眉,一手摸著小肚子,一邊朝殿中的侍女問道,“三日的狩獵,陛下怎得還沒消息?”
那宮女垂頭,“許是路上耽擱了...娘娘不妨在等等?”
嫻妃撇頭,陛下和何慧在一處,這叫她怎么放心的下?但自己又懷著身孕,不宜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如若不然,她是斷斷不會叫何慧單獨跟陛下在一起的。
何衛驚慌失措的跑回了皇宮,只要禁軍還在,就有翻盤的可能。
阿三帶著人在身后追,還是叫他先一步進了皇城之內。寧容璋按著眉心,道,“百密一疏,設計將何衛引出來。”
何衛獨自一人回到皇宮之后,緊急調動了禁軍,又生怕后宮的那一群女人亂事,派人將人全都看管了起來。
城墻之上,兩軍會見。
何衛似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除了身上的鎧甲,再也看不見又半分斗志。
“何將軍,勝敗已定,你又何苦如此掙扎?”寧容璋騎著棗紅色馬兒,不疾不徐的喊話。
“寧容璋!你這亂臣賊子,你難道要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看著,你是如何謀權篡位的嗎?!”
后者輕蔑一笑,從懷中拿出虎符,道,“何將軍可認得這是何物?”
古銅色的虎符在日光下泛出淡淡的金屬光澤,似是天命所授一般。
“虎符...”
“不錯,此物正是太祖皇帝的虎符,如今在我手中,談何亂臣賊子?若說起亂臣賊子,先長佑王才是太祖皇帝唯一的嫡系血脈,這大歷朝的江山錯了這么多年,本王自然要撥亂反正。”
何衛面色不虞,什么撥亂反正?都是屁話,他何家的榮華富貴眼看著就要到了,偏偏寧容璋出來作亂!
見人還是不動搖,寧容璋略一擺手,身后有人壓著一個女子上前。衣衫完好,只是發釵微微有些凌亂,面上哭的留下一道道淚痕。
“阿兄!”
不是何慧又是誰?
“阿兄救我!”何慧微微掙扎,朝城墻之上那人望啊望,“阿兄!”
“慧兒?”何衛睜大雙眼,怒道,“寧容璋,你這奸詐的小人!竟敢虜了我的妹妹?!”
寧容璋再一擺手,何衛便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將何慧拉下去,不見了蹤影,“何將軍說笑了,皇帝亦在我的手中,何將軍還要做什么無畏的掙扎呢?”
“好,本將軍可以開城門,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