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還是忍不住了,伸出氣到哆嗦的手,指名道姓就開始威脅。
“周喬,你,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凡事跟你好說好商量的就是不行。既然你這么不顧親戚情面,那我也不忍著了,咱們就好好說一說那天在我家,陸征對周珊耍流莽的事情吧!”
周麗梅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也直到這一刻,周喬才明白,為何那天她會有前后那么大的反差。
看來為給周珊爭工作,他們娘幾個下了一盤大棋,直等她帶著陸征鉆進已設(shè)好的圈套。
何麗蓉又跳出來假裝安撫婆婆,“媽,不至于,事情咋就到了那個地步。”
“至于!非常至于!”
借著兒媳婦遞過來的話頭,周麗梅干脆攤牌了。
“今天這里反正也沒旁人,咱們誰也別假古古的了,喬老三我把話給你撂這,如果你就是不答應(yīng),那我就去列車段、去鐵路分局鬧,就說陸征欺負(fù)我有精神病的女兒!
反正周珊也是嫁不出去的了,拉個墊背的,叫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周坤嚇壞了,連忙勸道,“媽媽,你先消消氣,周喬不會那么絕情的,就算是為了陸征也不會的……”
周麗梅大吼一聲,“滾!滾一邊去!用不著你在這假孝順,你個不知輕重的癟犢子,等我騰出空再來收拾你!”
被人算計的滋味兒,總歸是不好受的。
他們平時的那點兒小伎倆,周喬都可以不在乎,但涉及陸征,必須據(jù)理力爭!
她掀開被子剛想起身下地,想不到陸征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剛剛還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麗梅,囂張氣焰頓時熄滅了一半,面對來人生鐵一般的臉色,她竟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兩步。
“想告我,那就盡管去告。”
陸征說話時并沒有太多的情緒,直到給周喬把被子重新蓋好后,才繼續(xù)說道,“以我在部隊立下的軍功,再加上我在單位的為人表現(xiàn),看看領(lǐng)導(dǎo)是信你還是信我。”
周麗梅被架住了,頓時騎虎難下。
“軍功咋了?軍功又不能代表你不是流莽,如果你們單位不管,我就去分局、總局鬧,實在不行還可以報警,我就不信了,這么大個縣城還找不出一個能管你的人了!”
周喬立刻警告道,“看在我伯父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陸征是被授予過稱號的人民英雄,污蔑他的后果很嚴(yán)重,不光你自己要坐牢,你的子女將來在工作上也別想再進步。”
這無疑戳到了周坤的痛處,“媽,媽,差不多的了,你總不能為了周珊,把我和我哥都給豁出去了吧。”
周麗梅遲疑了,除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外,她終歸還是害怕孩子們會恨她。
周喬再次故技重施,“陸征,虧你之前你還勸我把工作讓給她們,這回你看清楚他們丑惡的嘴臉了吧?”
“嗯,不讓就對了。”陸征應(yīng)了一聲后,又對周麗梅等人說,“一個是漂亮能干的對象,一個是精神有問題的女人,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選,你們舉報我的動機明顯不純。”
“少挑好聽的說了,不就是想讓我再繼續(xù)低三下四地求你們嗎,別做夢了!”
就在周麗梅還想繼續(xù)老驢拉硬屎的時候,很少來往的周來和郭翠萍忽然登門了。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把就被周麗梅捏住手腕,嚷道,“來得正好,陸征對咱家周珊耍流莽的時候,你倆也是親眼看見的,快說你們可以出面作證!”
“媽!”周來掙脫開母親的手,輕推了一下眼鏡,說道,“做實證啊,那天的事根本就不怪人家陸征,是咱家周珊的問題,反正我和翠萍是不會瞪眼睛說假話的。”
周坤嘁了他哥一聲,眼珠子差點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