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繼續往前走,卻被陸征一把拉住胳膊,“你當然有錯,錯在不了解我!難道在你的印象中,我就是那種沽名釣譽、附勢趨炎的人?”
此話一出,還真就把向來能言善辯的周喬給問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相親那天,陸征義正言辭地稱贊她不屈服劉廠長威勢的樣子。
還有以他的自身條件,即使有個女兒,若真想攀附權勢地位,又何至于會輪到與老實巴交的原主相親。
周喬心里莫名變得空空的,這是她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么叫害怕去失。
想想一直以來陸征對自己的好,她剛剛趾高氣昂的氣焰瞬間熄了一半。
“你怎么不說話?”陸征的音調往下降了幾檔。
“想不到你會的成語還挺多。”周喬故意岔開話題,頂著一張滾燙的臉獨自快走。
可剛走了兩步她又停了下來,回頭對他輕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本以為這樣也就完了,結果陸征卻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
“這么嚴肅地問題,光說對不起可不行。”
“你可是個大男人,要不要這么計較?”
“原則問題,必須計較!”
周喬停下腳步瞪著他,“那你說,這事怎么樣才能翻篇?”
“光說不練假把式,你既然想表示歉意就總得付出點實際行動吧?”
他一臉討債樣,半點也不像開玩笑,“要不你把自己嫁給我吧,那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后也可以徹底不提了!”
周喬瞪大眼睛,“我看你長得丑,想得還真美!剛才你說什么來著,給處長當上門女婿,你去啊,你倒是快去啊!”
“我可沒說過,你聽錯了……”
“堂堂男子漢說了還不承認,你給我站住!”
頭頂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剛才的一片烏云,終歸是被風給吹散了。
兩個人沒有回家,而是一起去了服裝一條街。
相比上午,下午的客流量可是少了很多。
來到B16和B18的攤位前,周喬拿出了自己畫的草圖,開始具體講解。
“陸征,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三處位置對應的六個點,我要鐵桿直接焊在地上,不要掛布,全部焊成網狀,就像有些單位的鐵大門,直接可以掛服裝。”
“然后這里和這里分別給我裝四個黃色的暖光燈,記住千萬別裝白嘩嘩的日光燈,旁邊這里留出來我要按鏡子,這個等裝修好了我自己親自去買。
外面用厚帆布做一個拉鏈門,晚上收攤一拉一鎖就行了。”
她每說一處,陸征就點一下頭,打心里頭確實認可她的這些實用且又超前的設計。
相比其他攤位簡單支幾個桿子,扯上一塊布當背景墻,她這里絕對可以稱為獨樹一幟。
由于誰也沒帶卷尺來,陸征只能用步子仗量了一下部分位置的長度和寬度。
這樣在籌備材料時,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四點一過,各方面看得也差不多了,他們打算一起離開去夜市。
就在這時,位于隔壁B20的攤主揮手叫住了周喬。
“請問是你們租的攤位嗎?”
“對,以后就是鄰居了,請您多關照關照。”
“我叫海蘭,對面是我表妹蔣苑的,上個月她說租下了B16和B18,之后就去南方考察了,說回來要擴大規模,所以我就納悶,這倆攤兒咋就又到你們手里了。”
聽了這話,周喬倒有幾分暗自竊喜。
原本以為搶到位置已經很幸運,想不到無意間還斬斷了未來對手的壯大之路。
懂得考察和擴大,看來這位“阿姨子”蔣苑絕對不只是個普通的服裝販子。